子便得的不全。谁知今日竟有幸得遇公子,明烟斗胆,请公子赐下全曲。未知可否?”
出乎张哲与霍炳成的预料,那“张信之”竟没有推脱,反而欣然同意了。二人透过纱制的屏风,隐隐看到那人起身,很有风范的踱起了步,用折扇轻轻敲打着手掌,真的唱了起来。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奈何这位的嗓子似乎不太好,而且调子也有些不对,霍炳成与张哲刚刚听完这两句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是何人发笑?如此无礼!”邀请了苏大家的那位女子再次出声,不过这次却是对着西边角落屏风后的张哲和霍炳成。
霍炳成头皮顿时有些发麻,他低声对张哲道:“此女乃是林通判家的千金,最是心直口快,是出了名的难缠!苦也!”
那“张信之”很有风度的对着林家女郎拱手一礼:“无须林小姐出面,张某自己来会会这两位朋友。”
他大袖一甩,转头对着西边角的屏风冷笑:“不知屏风之后是哪几位,可否报上名来?”
霍炳成与张哲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有趣的表情。
“某是桃林书院霍大郎!”
“某乃桃湾渔村张二郎!”
那“张信之”微微一怔,显然不知道这霍大郎与张二郎是谁?
既然是无名之辈,这位“张信之”哪里还会顾忌。他指着那屏风就大喝一声:“哪里来的野人,也敢笑话张某!不知道张某这首诗,又有何处可笑?”
霍炳成忍住笑:“这位张公子,这首诗自然是好极。不过还是换做苏大家来唱吧!”
那“张信之”脸色微微一红,这才晓得此人竟是笑话自己的嗓子难听。
他冷声讽刺:“我自己做的诗,我自己缘何唱不得?这又是哪家的道理?二位莫非是故意挑衅于我,想借张某的名声来出名不成?”
“张信之”见周边的人在听到他这话后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心中便有了三分得意。他立即又抛出了一句话,势必要将这两人打翻在地。
“既如此,两位也无需多说,且写一首诗句来,让张某代为品鉴一番。若还算通顺,此事也就作罢!”
“好!”
“张公子大气!”
一阵叫好声响起,显然大部分人都被这个“张信之”的言论给引导了,开始针对起张哲与霍炳成来。
霍炳成死命的揪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他立即回了一句:“请出题吧!”有正牌的张信之在他身边,他会怕这个冒牌货?
张哲刚才也在笑,只是一听霍炳成居然还要让对方出题,他的头顿时就大了三分。
济源兄啊济源兄,某可没带手机在身上,再说这世界也没信号啊,你叫我上哪里去给你百度一首命题诗去?
“张信之”也被气笑了:“果然好胆,罢罢罢,偏颇的题目想尔等也作不来,就把最寻常的【春花】【秋月】两题任选了作一首吧。某不限尔等的韵,也不限格律,便是长短句也可。三盏茶的功夫,可还使得?”
张哲拍拍胸口,好悬,这个题目他还真记得一首。
“贤弟,请吧!”霍炳成显得比张哲自己更有信心,他微笑着看着张哲,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张哲推敲了一下这首词,发现这词大约没有什么不太合适的地方。之前在乌篷船上,霍炳成也曾谈及过这个词牌,只是在这个世界此词牌名为【美奴儿】,而在他的世界则唤作【虞美人】。
“这等题目太过简单,何须我兄长霍大郎出面,看我桃湾渔夫张二郎作一首【美奴儿】与众位听听!”
众人一听张哲这一副浪荡儿的腔调,都摇头嗤笑了起来,哪里来的渔夫,还真敢在“张信之”的跟前吟诗作对?真真是在孔夫子面前掉书袋,又或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诸位,这词可还顺畅?”
听到外面寂静一片,霍炳成乐得直拍腿,指着张哲就笑:“真真净街虎耳!”
众人正迷茫之际,谁知那苏大家细品着这词,却怔怔的流下了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