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罗宁闻言,一把扯下兜帽,露出一头棕红色的长发。
马库斯打量着眼前的红发法师,罗宁的年纪约摸着三十上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肤不是很白,隐隐带着点小麦色。
只不过那习惯性上扬的唇角破坏了五官的美感,即使是现在这种处境,也没妨碍他口花花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嘛?”
说罢罗宁向后退了半步,换上了嫌弃的表情:“不是吧,你才这么大,就喜欢男人?”
马库斯不言语,伸出一只手,向他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
罗宁不明就里,但看这个孩子的表情就知道这不是啥好意思,随即做出同样的手势回敬。
一大一小各自伸着一根中指对视了数秒,二人不约而同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对不对?”
“看我心情,”马库斯不置可否,“和你的诚意。”
………………
“这……”
淡淡的腐臭味从鼻尖传来,马库斯微微皱眉,捏住了鼻子。
“啊你看我这记性……”
罗宁一拍脑门,淡紫色的光盾环绕在二人身边数尺,阻拦了弥漫的恶臭。
法师手腕一翻,一只由奥术力量构筑的法师之手在空中一闪而逝,随即前方的泥塘被法师拆去了遮挡,漏出一个黑黝黝的深坑。
“这是?你不是要拐卖未成年人吧?”
马库斯皱了皱眉,心想以罗宁年轻时没溜儿的性子,还真难说。
“得了吧,我就算想卖也得有人敢买啊,”罗宁翻了个白眼,“地下世界几大忌讳,不得欺辱孤儿寡母,不许骚扰医院药铺,贩卖幼童更是想都不能想。一旦被发现做了这些,轻则打断手脚,重则千刀万剐,小老弟。”
马库斯扯了扯嘴角,“合着这年头古惑仔还挺有原则?”
罗宁嗤笑了一声,掌心亮起奥术之光,先一步迈进了大坑。
“有原则倒不至于,不过比起那些冠冕堂皇的大人物,还是和这些家伙打交道让我更自在些。”
“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最怕的就是自己哪天出了三长两短,所以从来对医官尊敬的很……”
罗宁笑到:“我刚到达拉然时在睹馆碰到一次两千多人的械斗,据说是一个大户输红了眼,压上了自己的小老婆事后又舍不得,他背后的后台的和睹场的老板刚好有仇,你猜怎么着?”
“??”
“肯瑞托都打算介入了,双方罢手了,只因为当时有头熊大喊了一声:别打我,老子是个德鲁伊啊!”
“熊德?”马库斯瞪眼道。“他们能奶人?”
罗宁也是愣了一阵子才理解了“奶人”是什么意思,摆了摆手:“宁错过不杀错,这群人图的就是个心安,一是怕出了事没人敢治,二怕自己死后老婆孩子受苦。”
见马库斯点头,罗宁又道:“不过你别被这些骗了,这群家伙可没一个善茬儿,十个有九个手上有人命,不然也不会躲在这种地方。”
说着,一堵墙拦在了二人面前,罗宁挠了挠脑袋,手掌立起挥了挥,在一堆腐烂的枯叶下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井盖。
“跟着我,”罗宁打了个响指,法师之手掀起了井盖,一跃而下,马库斯皱了皱眉,跟了上去。
“呃……”
一阵光芒刺痛了马库斯的眼睛,“这里连着……洛丹伦下水道?”
马库斯大感诧异,指着面前这一条插满烛台的整齐甬道:“不是说在奥格瑞姆逃跑后,这片地方就被封死了吗?”
“那你得去问那些负责封死下水道的贵族老爷了,”罗宁嘿然一笑:“以洛丹伦人省一笔是一笔的性子,这些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马库斯听一个达拉然法师评价洛丹伦人,下意识的反驳道:“红头发的,你放恭敬点,你现在可是在洛丹伦的地界上。”
“对对对,”法师慵懒地抱着肩膀走在前面,“你说的都对,乌瑟尔家的小少爷,嗷,你不是洛丹伦人啊,那你激动个啥?”
罗宁玩味道:“到了这儿就别提洛丹伦三个字了,”他将手放在墙边的一个烛台上,用力掰了下去,二人耳边传来一阵机关响动,墙壁上缓缓露出一道仅供一人出入的小缝。
“住在这的人,更习惯称呼这里,幽暗城。”
………………
“嘿!臭老鼠!”
二人沿着蜿蜒复杂的下水道左拐右拐,在一个不起眼的岔路前,罗宁停下了脚步。
“梆梆梆梆!”
一阵紫色涟漪漾起,不起眼的墙面上探出一个脑袋:
“有生人?”
独眼男人胡子和头发乱蓬蓬的,身上还带着酒气。
“刚认识的小兄弟,带他见见世面。”
罗宁笑道,指尖光芒闪过,拉着马库斯钻进了光门。
“大大大大!”
“小小!”
酒味和汗臭掺杂在一起的拥挤酒吧里,正中放着一张巨大的牌桌,马库斯从人群的缝隙里望了一眼,男女老少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还看到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兽人和精灵。
“让让让让!”
罗宁毫不客气地推搡开周围的人群,在睹徒们的咒骂中跳上长桌,一脚踢飞了骰子盅。
马库斯这才看清,那张所谓的“长桌”正中雕刻着米奈希尔家的徽记,俨然是不知从哪儿拆下来的门板。
“水银骰子,庄通赔!”
骰子落在地上摔成两半,流出夹心一样的银色液体。
“喂!你这家伙每次来都坏我生意!”
被罗宁称为臭老鼠的老板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语气却也没多恼,向周围的客人们哼了一声:
“看什么看,哪家档口不出千啊?里外你们这群烂人都要输得叮当响,不如输给我喽!”
老板打了个酒嗝,看向桌上的罗宁,“你来还债?”
法师笑了笑:“老子来收债!”
他一只手伸进衣襟中,手一扬,花花绿绿的布料带着脂粉香漫天飞舞。
“这是你们要的,所有议会绅士家里娘们的贴身小衣,每件都打了家族徽记。娘的,为了这几片破布,老子险些被差佬烦死!”
“愿赌服输,你们不是说我胡吹牛哔吗?”他伸手指向角落里的瘦小汉子,“我还记得你,说要倒立窜稀的就是你吧。”
“开始吧,等什么那?”
马库斯瞠目结舌,没牌面的穿越者终于找到了自己默默无闻的原因。
狗作家写这本书不怀好意,大概是为了通过他的失败,衬托这个世界的位面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