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从布瑞尔一路来到安多哈尔,应该已经见识到这份力量的强大了。”
他张开双臂:“这份神眷会帮助洛丹伦横扫整片大陆,阿尔萨斯王子,你会成为继索拉丁大帝以外最伟大的国王!”
法师双目灼灼地注视着王子年轻的面庞:“殿下,您是诅咒神教精挑细选的神之子,我会辅佐你成就米奈希尔家从未完成的霸业。”
“神之子?”年轻王子硬朗的面庞上浮现一丝讥诮:“将我的子民变成这种不死不活的怪物?”
“米奈希尔家不会接受一位邪神的赐福,你这个……杀人犯。”
圣光在王子的战锤上熊熊燃烧,阿尔萨斯身形闪动,银白锤头上印刻着十字军圣印,悍然轰击在法师的前胸,爆发出璀璨的光耀。
光芒散去,克尔苏加德身下的椅子化为齑粉,而魔法师则是后退了三步,身周流转着一个淡淡的魔法护盾。
“克尔苏加德,”阿尔萨斯肃穆地开口:“我听过你的名字,钻研通灵邪术的肯瑞托败类。”
“束手就擒吧,在被绞死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忏悔自己的罪行。”
“这么说……”克尔苏加德掸了掸法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拒绝了?”
“我对成为你这样的怪物没有一点兴趣。”阿尔萨斯咬牙道,左手轻抬,审判之光在克尔苏加德头顶闪烁。
“真是可惜,”克尔苏加德任由审判将自己的魔力盾轰击得摇摇欲坠,“或许这些东西能够让你回心转意,这本来是神教打算用来庆祝一位国王的加入。”
克尔苏加德手中出现一把暗紫色的法杖,杖尾轻轻砸在他脚下的地面上。
“先前是我唐突了,阿尔萨斯王子,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在看到我所掌握的……力量之后。”
大地轻轻震颤,一座血迹斑驳的石质祭台在别墅的正门拔地而起,在祭台中央的狰狞头骨上,镶嵌着一颗漆黑如墨的诡异宝石。
浓郁的黑气从这颗宝石上逸散而出,在空气中慢慢稀释,最终化为了墨绿色的雾,笼罩了半个安多哈尔。
“我从不认为用要挟换来的妥协能够真心实意……”克尔苏加德的语气毫无波动:“这只是诅咒神教底蕴中的小小一部分,像这样的瘟疫之源,还有很多。”
(克尔苏加德并没有巫妖王那样直接拉人的能力,天灾瘟疫最初在东部王国肆虐,靠的是他从诺森德带回的名为瘟疫之源的神器,官方在这里用了复数,诅咒神教配置瘟疫药剂的大锅,本质上是稀释的瘟疫之源。)
一直呆在马库斯身边的吉安娜突然身形闪烁,在阿尔萨斯震惊的眼神中,顶着寒冰护盾冲入了别墅外的浓烈黑气里。
马库斯若有所悟,向阿尔萨斯喊道:“简有办法应付那个祭台,先全力擒住这家伙。”
说着,他跃过碍事的长桌,拔出金红光芒流转的佩剑,左手手心迸射出一片夺目的光芒。
他不奢求盲目之光能闪瞎克尔苏加德的眼睛,但正如他他所期望的,魔法师在光芒闪烁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歪过了头去,给了虎视眈眈的阿尔萨斯可乘之机。
阿尔萨斯的战锤上金红光芒大作,就在克尔苏加德这霎时间的分神中,两道公正之剑几乎同时落在了他的魔法盾上。
阿尔萨斯发出一声闷哼,马库斯则是面色潮红地连退了两步,克尔苏加德身边的魔法盾化作奥术微尘,但单单碎裂时造成的爆炸就让马库斯的血条跌落了一小截。
“哦?”失去护体法盾的克尔苏加德脸色更显苍白,但却并没有半点闪烁拉开距离的意思,他望向窗外肉眼可见地变得稀薄的雾气,眉梢抬了抬:
“安东尼达斯收学生的眼光倒是不赖。”
银白巨锤砸飞了克尔苏加德的身体,他狼狈地跌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却是淡笑着抬起头,看向阿尔萨斯的脸庞
面对王子悍然砸落的战锤,克尔苏加德嘴角溢出一缕血迹,却是张开双臂,不闪不躲。
“就是这样,杀死我……”
他苍白的面孔上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铿!”
一柄长剑架住了阿尔萨斯的战锤,马库斯手腕一阵酸麻,此时的阿尔萨斯各项属性均在他之上。
“别冲动,阿尔萨斯,”他深吸了一口气,“诅咒神教秘密众多,这家伙活的比死的有用。”
他擦了一把冷汗,将长剑横在了克尔苏加德脖子上。
克尔苏加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在马库斯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嘲讽。
“我……”
“别哔哔……”马库斯一拳轰在克尔苏加德脸上,打断了这家伙想说的话:
“等回到洛丹伦,有的是你说话的时候。”
克尔苏加德想要激怒阿尔萨斯,马库斯偏偏不想让他得逞。
什么恐惧魔王的阴谋,马库斯已经想好了,等会就把克尔苏加德削成人棍,扔在洛丹伦的水牢里养一辈子。
他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失去了克尔苏加德的天灾军团,还会像历史中那样横扫东部王国吗?
“噗哧……”
猝不及防间,一柄利剑插入了克尔苏加德的胸膛,马库斯怒不可遏,回身扯住了持剑者的领口:
“法瑞克!你在做什么?”
而做了这一切的法瑞克也是一脸茫然:“不……我不清楚……鬼使神差的就……”
“呵呵,死亡,对我来说只是另一个开始……”
“可怜的王子……你想知道这一切吗?”弥留的克尔苏加德看着阿尔萨斯冷峻的脸庞:“斯坦索姆……玛尔加尼斯……”
魔法师的身体软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一丝生机。
………………
“嘿嘿嘿,别藏着了,你知道的,你瞒不过我的察觉。”
在克尔苏加德向阿尔萨斯说出遗言的同时,安多哈尔的礼拜堂里,一道青铜色的漩涡缓缓浮现。
“果然是你捣的鬼。”一身暗金色甲胄的男人踏出漩涡,与礼拜堂里的黑衣男子相对而立。
“不……这才是这个时间线应有的样子。”黑衣男人笑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切。”
他转过身子,虔诚地跪在礼拜堂前:
“时间线不容篡夺,你做不到的,那就由我来做。”
黑衣男人脸上露出微笑:“话说回来,一个两辈子加起来快要四十岁的人,竟然还能这么幼稚。”
另一个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我会盯着你的。”
换来的是黑衣男人的嗤笑:“你是在威胁我吗?我看看,站在我面前的,是你在哪条时间线里的投影?”
“让那个天真的小家伙感受命运的力量吧,”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还有,是我在盯着你……”
“时间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