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剑招刁钻古怪,竟贴着橙光,疾刺奚祖手腕。
奚祖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子半死不活的竟然还能使出这么精妙的一招,连忙跌身倒退,掌中日月轮的凝结的凌厉攻势也登时被瓦解。
然而此刻,赵冰珏心中的惊诧丝毫不亚于他,他微眯着眼,好似进入空明之境,那狂风、那炫光纷纷擦身而过,周遭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眼里心里只有手中的剑,浑然合一。他意守丹田,左手捏诀,青琅剑轻飘飘的刺出。
沈九峰突然“咦”了一声,大感惊奇,这一剑看似轻描淡写,极为简单,却隐隐间隐藏无数后招,变化繁复,与赵冰珏方才的剑招大相径庭,不由满肚疑云。
奚祖自也看出其中蹊跷,眉头深锁,骇然不解,日月轮环绕身前,一时之间却不敢轻举妄动。
赵冰珏突然睁开眼,真气随着经脉汤汤流转,青琅剑身不由己的旋空飞舞,每一招每一式虽由他而,却又好像不由他控制,层层激进,越舞越快。这种玄妙的感觉从未有过,赵冰珏心中又奇又喜,好似刹那间进入了忘我之境,心随意转,在剑影中肆意徜徉。
剑气狂飙,时而徐如林,时而疾如风;时而轻盈如穿花蝶舞,时而汹涌如狂冷海潮。每一招都好像凶险无比,转瞬间却又好似闲庭信步。
奚祖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数次险些被剑锋所伤,剑招绝妙无以,饶是他见多识广,一时间却也瞧不出这些其中破绽,眼下只有闪躲之力,却无反击之能,被逼的连番跌退,惊骇交加,本来心中的小觑轻视之心,荡然无存。
柳玄奕啧啧称奇,叹道:“稀泥奶奶,这小子当真不可思议,每每到紧要关头,都能出其不意,奇招迭出,反败为胜,不知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该说他运气好?”
苏青青遥望空中,见赵冰珏挥洒自如,神采飘逸,长剑翩翩如行云流水,脸上始终带着胸有成竹的粲然微笑,一时间看的痴了,心中怦怦直跳,浑然忘了周身处境。直到柳玄奕开口,方才陡然回过神来,心如鹿撞,双颊酡红如烧,见无人留意自己,这才吐了吐舌头,“扑哧”一笑道:“我觉得啊,自然是赵公子的本事高。”
柳玄奕一愣,大觉惊奇的转头望向苏青青,似笑非笑道:“哦?原来苏姑娘对这小子这般了解……”
苏青青自知失言,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转过头不敢看他,双颊霞涌,又羞又窘。
柳玄奕看着她害羞腼腆的俏模样,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跳,好似融化了一般,叹道:“唉,可惜可惜!”
司空满见柳玄奕的模样,心中好笑,佯装奇怪道:“有什么可惜的?”
柳玄奕哀声叹道:“自古美人爱英雄,早知如此,我也学的一身本事,管他三七二十一,冲出去打的敌人落花流水,说不准有幸也能博得美人一笑,只是现在……爹妈没给我这本事,你说可惜不可惜?”
苏青青自知他是故意重复自己方才所言,羞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司空满和丁自明互视一眼,哈哈笑道:“如此说来,的确可惜!”
雪儿见他说的有趣,忍不住格格笑道:“你长的又丑,又没本事,现在怪爹妈也没用啦,莫不如重新投胎吧。”
柳玄奕张口结舌,看着雪儿伴着鬼脸嘲笑自己的可爱样子,苦笑不已。
沈九峰摇头“咦”道:“奇怪奇怪,赵兄弟的剑招精妙无伦,绝不像他自创,而且我瞧着也有几分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可仔细观察,却与印象中又似是而非……”
几人心中也自惊奇,再次抬头望去,只见赵冰珏突然凌空倒刺,长剑直指于地,未等落下,借着反弹之势猛然翻起,气势迅猛,光华闪耀如青色长龙,迎风怒舞。
奚祖大吃一惊,这一招与方才的婉柔飘逸的剑法大相径庭,是以他也猝不及防,“嗤啦”一声,腰间的长袍登时被划出一道一尺来长的口子,鲜血飞溅,眼中惊骇交迸。
沈九峰一愣,突然眼中光芒闪耀,又惊又喜,脱口道:“原来是‘朝云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