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公公又道了谢。
柳公公要离开时,季衡要亲自起身去送他,柳公公赶紧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说,“皇上都舍不得让公子您出门吹风相送,奴婢哪里敢呢,您可千万不要这样折煞了奴婢。”
柳公公如此说话,季衡哪里听不出来,是处处地说皇帝对他那份心思,他是十分明白。
一个外人,明白能够明白到哪里去呢。
季衡心里有些发闷,好是面上丝毫不显,和柳公公又客气了一阵,让许氏进来亲自送柳公公出去了。
许氏也不会让柳公公这样空手而回,自然是送了份大礼给他,跟着一起来内监侍卫,也都是拿了一份大红包回去。
柳公公走了,季衡才将那只雕漆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只见上面是一个小木头盒子,雕刻得十分精美,只是图案却是一株并蒂莲,季衡将盒子拿起来,打开来看,只见里面是红中带着耀眼金色细细东西,季衡想了想,记起这是藏红花,许氏也曾经用这个泡过茶喝,这是珍稀之物,京里这种品质藏红花是价值千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只是皇帝给他送这个东西,简直是其心可诛。
季衡当然不能去诛皇帝,只能心里怄气罢了。
将这盒子拿开,大盒子下面却是很厚一叠纸,散发着淡淡药香味,他将纸都拿起来看了看,发现纸十分柔软洁白,但是又很有韧性,不知是做什么用处。
许氏和许七郎这时候走进来了,许七郎见他将那个盒子打开了,就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柳公公还亲自拿来给你。”
季衡将那藏红花放到了一边,就只将纸巾给他看了一眼,说,“我也正好奇,里面是纸,不知做什么用处。”
许七郎看到是纸,就失去了兴趣,但是还是疑惑道,“他那么特地拿来,怎么会只是纸呢,纸上面没有写字吗。”
季衡道,“这么厚一叠纸,要写字得写多少,再说,他何必要这么送写字纸来,直接送一个信封来不就行了。”
许七郎点头,“是啊。”
许氏床沿坐下,看了看那个纸,又拿起来摸了摸,然后略微有些惊讶,惊讶后就对许七郎说,“七郎,你去看衡儿喝药可是好了,好了就让丫鬟们等会儿送来。”
许七郎知道许氏是有话和季衡说,应了之后就出去了。
季衡问许氏,“母亲,是这纸有什么问题吗。”
许氏脸色已经变了变,低声道,“皇上已经知道你身体问题了,是不是?”
看到这个纸,许氏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而且想到皇帝让送轻云缎,轻云缎因为非常柔软舒适,时常是给婴儿做里衣,或者是富贵至极家庭里娇贵姑娘们用来做肚兜里子面料。既然皇帝送这些东西,那还不是发现了季衡身体上秘密了吗。
季衡眼睛只闪了一下就恢复了镇定,他缓缓点了一下头,说,“他知道了,只是,只是他一个人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看样子,他也没有告诉别人意思。”
许氏咬了咬牙,愁眉苦脸道,“那皇上没有忌讳这个吗。”
季衡摇头说,“要是他忌讳这个,又怎么会让人送礼来。母亲,你别担心,我知道要怎么做。”
许氏叹道,“我怎么能不担心,皇上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季衡摇头,“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只要不影响我们自己就好了。”
许氏还是愁着眉,说,“你父亲那边,是不能让他知道你来事儿事情,但是皇上知道了,他以后可就会拿捏住你了。”
季衡伸手轻轻抚了抚许氏眉头,安慰道,“他是皇上,即使他不知道这事,难道就不能拿捏住咱们了吗。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母亲,你别担心了。”
许氏也只好点了头。
季衡又将那一盒藏红花递给了许氏,说,“母亲,这是藏红花,你拿去吧。”
许氏打开盒子看了看,心里感觉怪怪,心想皇帝对她儿子殷勤,简直是和那情深意重男子待媳妇一个模样了。
许氏接过去后,又看了看那纸巾。
季衡从刚才许氏问出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他身体秘密,就知道这洁白可爱纸,恐怕就是和现代卫生巾一般存了。
是个女人看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季衡将那装着纸盒子也递给许氏,说,“母亲,你拿走吧。”
许氏道,“皇上给你,你留着吧。”
季衡道,“我又不知道这是要怎么用。”
许氏将藏红花放到一边,就将里面表面纸拿起来两张,说,“这纸叫云纱纸,摸起来像云纱一般,又细又软又韧,因为吸水,并不能写字,所以专门用来包裹吸水纸,因吸水纸容易坏……”
她这么说着,又那盒子里一番翻找,果真从盒子下层找到了另一种纸,她将纸拿了出来,给季衡摸了摸,说,“这也是云纱纸,上面没有去油,不仅不会吸水,而且还不会透水。用来垫下面。”
季衡彻底明白了,心想这还真是卫生巾呢,皇帝也够无聊,送这种东西来给他。
他以后才不会再来这种玩意儿了,这么一次,就差点把他折腾死了。
季衡心里有些发烧,面上却是淡然平静,说,“母亲,我不会用,你拿走吧。”
许氏看季衡这样子,肯定是害羞了,以前将季衡当儿子养时候,她心底就很有些冲动,把自己漂亮儿子当成女儿娇养,这些天季衡来了月事,她就彻底过了一把养女儿瘾,所以,她是一边担心季衡,一边又很是享受。
许氏将那两只盒子都拿着放进了季衡房里柜子里,又出去问药是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