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摆弄着衣角。
别闹先是一愣,而后就释然了。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尤其师妹还失去了母亲。
“那好,咱们就住在左厢房。”
别闹帮胡兰儿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刚转身,就被胡兰儿伸手抓住衣角,“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我不走,我去别的屋拿套被窝来,我在你这里打个地铺。”
别闹铺好被窝,搬了把凳子坐在胡兰儿床边,伸手学着他娘哄他睡觉时的样子,轻拍着胡兰儿的肩膀
“睡吧,我就在这里。”
一夜里,胡兰儿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别闹始终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替她搽拭掉眼角的泪水,轻拍哄她入睡。
夜尽天明。
胡兰儿醒的时候,别闹还趴伏在胡兰儿的床头睡着呢,他的手还放在胡兰儿的肩膀上做着轻拍哄她睡觉时的样子。胡兰儿没敢叫醒他。
这个傻憨憨的人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师哥了呢?还有那个师傅,他真是神仙么?
“嘶。”胡兰儿感觉头好痛,她感觉有些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记忆里消失了。
“娘,我的头好疼。”胡兰儿呢喃道。
“可是娘你怎么离我越来越远,你怎么变得越来越模糊?”胡兰儿感觉跟自己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从自己的印象里逐渐消失了。
别闹被胡兰儿的异样整醒了,他连忙起身,关切的问,“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没,我的头刚才好疼,现在没什么了。”胡兰儿应道。
别闹用手背轻轻试了试胡兰儿额头的温度,不热。
“还疼吗?”他问。
“已经不疼了。师哥,我感觉有好多好多很重要的事儿从我脑子里消失了,我好难过。”
“别担心,一会儿,问问师傅,师傅是神仙,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别闹安慰道。“起来吧。咱们一起去给师傅问安。”
……
待到二人再次来到正堂,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别闹正要带着胡兰儿给刘彦直行礼。
刘彦直一挥手,“不必多礼,来,坐下吃饭吧。”
吃罢饭。
刘彦直走出正堂,“你们跟我来吧。”
“古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说明不管学什么,学做人是第一位的。只有学会了如何做一个真正的人,才能齐家,治国,平天下。学习武艺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有真正的人,才懂得学武是为了什么?”刘彦直抬头望天,“这个B装的我给自己99.99分”他在心里暗暗的想,不过,他是真的要先教他们学习做人的。他不想教出两个纵横在乱世的枭雄。
别闹看着高深莫测的刘彦直,小心翼翼的问“师傅,内个,我们不是要跟你学习仙法吗?”
“仙法嘛,你们必须通过我的考核,我才可以考虑教授你们仙法。而这个考核,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你们对做人的领悟程度。学不会做人,你们从我这里什么也学不走,做人通不过我的考核,你们也学不到任何仙法。”刘彦直看着噤若寒蝉的别闹和胡兰儿,“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二人嗫嚅道。
“什么?我听不见。”刘彦直沉声道。
“明白了!明白了!”别闹大声的答道。胡兰儿紧抓着别闹的手,别闹知道她有点害怕。反手握住胡兰儿的小手,给她以安慰。
“师傅,师妹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疼了一阵儿,她说她感觉自己好像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儿。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别闹壮着胆子问刘彦直道。
刘彦直看向胡兰儿。小姑娘双眼有些红肿,看来昨夜哭了挺长时间。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经历了母亲被砍头的噩梦一样的经历,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普通的坚强了。人在经历极端可怕的经历后,大脑有几率会把那段经历包裹起来藏在记忆无法触及的角落,是一种自我保护类的应激障碍。这个小姑娘可能正是这样的经历,这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伸手轻抚胡兰儿的头,关切的问,“还疼吗?”
“不疼了。”
“都忘了些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
“我就感觉有一个人影离我越来越远,她是谁,我看不清,也记不清了。”
那就是了,刘彦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揉了揉胡兰儿的头,“没事的,不用担心,就是累的。有点感冒,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而后,他挥手间,院子里多了一套家庭影院,刘彦直抱起胡兰儿,把她放在皇帝位的沙发上,大桶的爆米花和可乐已经准备好。
“播放猫和老鼠。”随着命令的发出,屏幕上,动画片,猫和老鼠开始播放了。
“这叫电影。你今天就休息休息,看看电影。吃爆米花,喝可乐。等感冒好了,再和你师哥一起学习。”
小姑娘一下子呆住了。师傅的神奇手段她可以见怪不怪,可是电影,能动的画面,还有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至于爆米花和可乐,她都顾不上了。她相信,师傅绝对是神仙,他简直无所不能。
毕竟是小孩子,猫和老鼠完完全全吸引了胡兰儿所有的注意力。
别闹那叫一个羡慕,可乐是啥玩意儿?他真相尝一尝。他看见胡兰儿喝完可乐打嗝的样子,可爱极了。他眼巴巴的瞅着胡兰儿那里,那叫一个心痒难耐。
刘彦直把别闹叫到左厢房。“你记住,从今往后不许跟你师妹提及与她娘相关的任何事。她可能已经把昨天那些对她来说可怕的经历都忘了,甚至她的父母她也不记得了。这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记住了吗?”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师傅果然是神仙。“我记住了。”
刘彦直拿出一个包裹,“这里有一些散碎银子,你家里应该还有些什么人吧?拿回去,给你的家人吧。生逢乱世,你不在他们身边,给他们留些银子吧。”
别闹双眼瞬间就红了,噗通跪在刘彦直面前,“师傅的大恩大德,徒儿实在无以为报。”
刘彦直赶忙把别闹拽了起来。“为师这里不兴跪礼。以后再也不要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