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选一的职场竞争中落败的旬旬重整旗鼓,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前去面试。
那公司所在的地点位于市内知名的一幢写字楼内,并不难找,她到了之后才发现前来面试的并不止她一人,难免心里多出了几分忐忑。这日是周末,公司里没有什么人,除了人事部的职员,就是应聘者,好不容易才轮到旬旬面试。她走进小会议室,对方的负责人是个白净面皮的中年男子,戴副金边眼镜,五官文秀,奈何前额微秃。
旬旬进去的时候对方正在埋头翻看面前的简历,看到旬旬,让她坐下后,他的视线便一直在她的面孔和简历上的照片之间流连。旬旬被他看得坐立不安,不知是自己的仪表出了问题,还是又遇上了心怀不轨的办公室猥琐男。然而过了一会儿,他例行公事地提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便问起了她职业生涯里那空白的三年。旬旬只能从实说来,对方听了,淡淡地让她回去等候通知。
旬旬有些失望,从面试情况来看,这样的答复多半意味着委婉地拒绝。她想了许多种失败的原因,最有可能的莫过于自己本人与对方所期望的相去甚远。她很久都没有照过免冠照了,简历上贴的还是几年前的相片,大概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给对方极大的落差感,加上做家庭主妇荒废了三年,再次落败也是情理中事。她正沮丧地准备投入新一轮找工作的战役,忽又接到这公司打来的电话,说她通过了面试,如果没有问题,明天即可正式上班。
虽然纳闷,但对于绝望当中的旬旬来说,这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她不能再错过这一次机会。为了郑重起见,次日,出门前旬旬特意将及肩的头发盘了个严谨的发髻,看上去显得更精干些,好与对方所期待的资深会计形象相契合。她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上班的地点,走进大堂中庭,满眼是步履匆匆的上班族,她的运气相当不错,恰恰赶上即将合拢的电梯。刚挤进去,她眼前忽然一黑,顿时伸手撑开电梯门,整个人又迅速地撤了出来,甩了甩头,求神拜佛只希望看到的是幻觉。
不对劲,太不对劲,这是个平凡而正常的工作日早晨,她前往新岗位报到的第一天,怎么能让她在电梯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又有一个人紧随着她在电梯再度合拢之前挤了出来。
“你到底要怎样?”旬旬悲愤莫名,见过阴魂不散的,但她还是很难相信有人会紧逼得如附骨之疽。
池澄抬高了手里的公文包,干脆利落地答道:“和你一样,上班!”
旬旬想起了自己新任职公司的经营范围,也怪她傻,上面不是明明白白写着:尧开科技,主营生物科技、制药。他也曾明确告诉她,他家里是做制药行业的,自己留在这里也是为了拓展当地的业务。世间做药的有千万家,但她不能忘了,凡是与他沾边的,都不能相信侥幸和巧合。
看池澄的样子,丝毫不为她出现在此地而惊讶,不用说,这又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就等着她傻乎乎地送上门来。
“你也算是费心了。”旬旬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到受宠若惊,在这世上被一个人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着,也算是种难得的“荣幸”。
“还好,没费什么心。”池澄站在她对面,说道,“大家打照面是迟早,我就知道你会说什么都是我安排好的。”
“难道不是?”
“既然那么熟了,我也不跟你废话,老实说,答案是一半一半。简历是你自己投的,人最后是我敲定的。办事处现在缺个财务,招人的事不归我管,没人眼巴巴守株待兔等着你。现在找工作不易,招聘启事一公布,单单这个职位收到的简历不下三十份,你只是其中一个。人事主管把比较合适的几个交我过目的时候,我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你,就当场拍了板。你要是说我从几个条件差不多的人里挑了个熟人来做会计是个错,那我无话可说。解释就到这里,接不接受由你,你现在完全有后悔的余地。”
他指指大门的方向,“不怕跟你明说,我私心是希望每天看到你,但这事没人能勉强,我早做好你见到我之后就甩手不干的准备。”
旬旬一下子没能从最初的意外中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她求职心切,天女散花一般投出了无数份简历,但凡是与财务相关,又稍微靠谱的招聘企业,基本上无一落下,尧开只是其中之一。确实是她自己主动递交的求职信息,最后撞到他的枪口上,说巧合让她于心不甘,说阴谋却也没有证据。池澄那番话偏又说得霁月光风,让她满腹的质疑反倒成了小家子气。
罢了,没有风度就没有风度。旬旬只知道自己不能和他朝夕相处,更何况在他辖下,这简直难以想象。她二话不说顺着池澄手指的方向走了出去。
池澄跟了两步,冷冷道:“你把人看扁了,我从来不强迫女人和我在一起。我喜欢你,这是我的自由,你没兴趣,拒绝就是,难道我还会霸王硬上弓?你出来工作无非找口饭吃,莫非在别人那里又会比看我的眼色容易?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不是你赵旬旬眼巴巴赶着送上门来,我手指头都不会碰你一下。该说的都说了,再走我绝不拦你。”
他果然没有再跟上来,旬旬憋着一口气走出大厦,冷风一吹,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更迷茫。她是一心奔着新工作而来的,尧开的待遇上佳,办公地点和上班时间均合心意,虽说推掉了这份工作,她未必找不到另外一份,但要等多久,到时又会是怎样的境遇?
旬旬不想动用“一无所有基金”,交给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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