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和他们的短视分不开关系。都这种时候了,刘宗敏还以为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李自成倒是比刘宗敏沉稳许多,他说道:“如今这个姓孙的,已经有了争霸天下的心和本事。思路客咱们虽说和他们没有什么冲突,难保他们看不惯咱们。搂草打兔子,连带着把咱们收拾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能吧!”刘宗敏有些不信。“不管能不能,小心一些总没有错!”李自成的目光又放在了东边泽州方向,“咱们现在局势不明,应该集合所有义军兄弟,共商对策,邀约张献忠,革左五营等义军兄弟过来商讨对策!”李自成还是比较着急的。毕竟,平阳府对面就是陕西。孙杰要是杀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那些官军溃兵们都把事说的很清楚了,李自成不能不小心对待。“行了,让手下们攻城吧,要是能攻进去,那就攻进去,要是不行的话,就撤兵退走。不能再有损失了,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尽量保持实力!”李自成下达了命令。刘宗敏以及李过等人,将李自成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半个时辰之后,围在城外的“士兵”稀稀拉拉的朝着城墙攻杀而去。喊杀声倒是挺大,可当城头上扔下来几块石头,砸死几个人之后,这些攻城的“士兵”们又一哄而散。夕阳之下,几匹快马,朝着泽州以及山西其他地方而去。......泽州,一处广阔的平原上,一座座营帐矗立在这里。其中,最大的营帐中,张献忠端坐其中,手中拿着一封李自成送来的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张献忠面无表情。“真是有意思,他李自成还要让我过去商讨对敌之事。若是那孙杰杀来,他是第一个倒霉的,他现在心急了!”张献忠毫不在意,没有把这封信放在心上。流贼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各自为营,各自为战,各家甚至还有着各种各样的矛盾。李自成和张献忠之间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当年荥阳大会时,李自成和张献忠都有过吞并对方的心,只是一直没有实现。要不是这次事情实在是太过恐怖,李自成也不会让人过来。张献忠当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可他现在不是这样想的。在他看来,要是李自成被孙杰剿灭,那他就领着兵马吞并李自成的残部,然后领着兵马南下,去中原。指望这些流贼能够心合一处,简直可笑。一个少年将桌子上的书信拿起,看了看。片刻之后,放下手中的信,看向张献忠,“爹,孩儿觉得,咱们应该和李自成部兵合一处,共同对敌!”张献忠一脸纳闷的看着少年,道:“为何这样说?”这少年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两蹶名王的李定国。他现在是张献忠的义子,尚未改姓,叫做张定国。李定国是天启七年生人,现在刚刚二十岁。年龄不大,但经历不少。和官军交手数次,战功赫赫,军中有“小尉迟”和“万人敌”之称。李定国是明末的悲情人物,前半生从贼,后半生为光复大明奔波。比他的大哥二哥孙可望和刘文秀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明朝灭亡后,孙可望先后逼杀孔有德,阵斩尼堪。其势之盛,让天下震动。以至于清廷闻李定国之名而变色。黄宗羲赞道:“逮夫李定国桂林、衡阳之战,两蹶名王,天下震动。此万历戊午以来全盛天下所不能有。”只是大势已去,孙可望这个反骨仔,于阵前投敌。只剩下李定国一人苦苦支撑。可惜,在四十二岁生辰之时,传来永历帝被吴三桂绞杀的消息。身体本就虚弱的他,被病魔夺了身体。六月二十七日卒于勐腊,临死前告慰儿子及部下:“宁死于荒野,勿投敌变节!”一代良将,就此殒身南方。此处,距离陕西老家何止千万里之遥。其身虽没,精神永存。此时的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多的辉煌,还只是一个少年。“爹,孩儿以为,唇亡齿寒。官军与建奴联军,都不是他的对手,李自成一家,更不是其对手。孙杰其势已成,势必会席卷天下。要是往山西杀来,李自成必不能挡,他若败退,下一个就是咱们。”李定国条理清晰,开口劝道。张献忠毫不在意,道:“到时候咱们收拢兵马,直接南下,山高皇帝远的,他孙杰还能追着咱们去中原不成?京城才是要紧,到时候,他肯定会去京城的,咱们不用管那么多!”“可是,一直逃窜,又如何能成大事呢?当立于一地,好生经营才是!”李定国劝道。还不等张献忠发火,一旁的孙可望便等不及了。“我说老四啊,你这才读了几天书,就开始教训爹了?要是再让你读几天书,是不是还要在咱爹头上拉屎撒尿啊?!”孙可望讽刺道。孙可望和李定国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李定国连说着不敢,不再说刚才的话。张献忠见孙可望把自己的话说了,也没再呵斥李定国。对于这个小义子,张献忠还是比较看重的。“行了,这事就先这样吧,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积蓄力量,先把拳头练好。等有了实力再说!”张献忠一言而定。张献忠目前可没有李定国那些心思,他想的只有苟且罢了。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张献忠想的很好,他可不会去管李自成的死活。这些流贼就是这样的想法,也仅仅一个李定国还能好一些。张献忠将桌子上的来信拿起,一把撕碎,然后扔在地上。李自成的愿望,就此成空。他终究还是要独自面临孙杰,这注定了他的悲剧。只有当孙杰的大军开来时,他才会明白,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是多么的傻。张献忠还是和之前一样,在泽州发展自己的势力,一刻都不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