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了,也不知现在是喜是忧。
这姑娘在寨子里有段情,我想知道她们这怎么瞧都要比我和常问夏那段儿更坎坷也更深刻些的虐恋,在与家人和旧情人的重逢之喜面前,是有怎样的结果。真是卑鄙啊楚盼娘……我打心眼儿里批判自己。
王在安已经回家了,听说是今天午后吃了饭走的,一者禀报家中二老,二者也是要在府里准备这门好事多磨的亲事。我到刘卿颜的住处的时候,她正在用饭,七八个菜,她却吃得不大有滋味。
“盼娘,你来,来这儿陪我吃饭。”她招呼我,像是知道我还没吃,直接叫丫鬟给我盛饭,尔后让她们去门外伺候着了。
我想她是有话要对我说,还是我想要听的话。劝着她吃了些东西,自己也填饱了肚子,刘卿颜总算打了了话匣。
“盼娘,我觉得自己太贪心。”她放下筷子,将手摆在膝盖上,脸上的表情纠结得不行。
“嗯。”我示意她继续说,但即使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也能猜到后续的内容。
“我很想她,想她想到无论何时,脑子里都是她,即使夜里做梦,梦里也是她,她不舍却隐忍的脸让我心里好难受。”她揪着胸口的衣襟,眼睛都红了。
“你已经有王在安了,在山上的时候,你已经选了他。”我提醒她。
“我知道……”她抬眼看着我,眼眶里蓄着泪:“我以为再看到在安,忧伤不舍的心情便会减轻一点……可事实上没有,就算我在他怀里,心都只是充满了歉疚。不是对铃儿姐姐,是对在安,我觉得对不起他。”
“对不起他什么?”真是一团毛球似的感情。
“盼娘,我有一种感觉……”她将手伸过来,拉住我的以寻求慰藉:“对于铃儿姐姐,我这辈子也无法释怀。我也想过,日后自己出嫁,成了在安的人,又有了子孙绕膝,可还会在意年轻时候的这段缘分。可是就在近日午后……”她开始欲言又止。
“生了什么?”我追问。
“在安临行前,他……他想吻我……”刘卿颜的脸上显露出羞怯的红色,却看得出并非口是心非的推拒。
“你不喜欢?”
刘卿颜点头,答道:“他这样,我浑身都不舒服。”
不知怎么,我想到了邪恶的h场景里常用的台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看来就目前情况来说,张铃儿是十分惨烈地赢了。
“连亲一下都不行,那新婚之夜,你……能撑过去么?”我问出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闺蜜级。
她浑身轻微一颤,与我相握的手也僵硬了些:“我不知道……但是我怕。”
我拍拍她的手背,还是不负责任地将问题抛回给她:“我没有权利帮你做决定,但我劝你好好问问自己,有些事情和谁做才能是心甘情愿的。不要把王在安和张铃儿以男人和女人区分,不要以为女子之间再如何靠近都无所谓,他们平等,都是在你心上住过的人,所以你要好好衡量,想要谁更多。卿颜我想你知道,现在重新选择还来得及,但是继续犹豫不决,就再也来不及了,我希望你不要让自己太辛苦。”说完,我便起身打算离开,留她一个人自己想。
“盼娘!”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刘卿颜在身后对我说:“我会好好考虑,给你个答案,你要帮我。”
“好。”
离开了刘卿颜的住所,我便打算回屋背书了。屋子还是管家替小道姑准备的屋子,但小道姑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了,哦呵呵,很好嘛。
“常寨主~常问夏~亲爱的~”我在屋里喊了两声,并没有听到回应,便心安理得地叫人来给浴桶添水,打算边泡澡边背书,好生奢侈享受一把在这刘府里当客人而非下人的滋味儿。
两柱香之后,空荡荡的水桶便蓄满了热水,新来的小丫鬟还十分贴心地撒了好些干花瓣,红的黄的白的,不要钱似的铺了满满一层。
点蜡烛锁门,将衣服脱了个干净,我爬进浴桶,闭上眼,舒坦地叹息一声:“哎……其实没有某人也挺自在的不是么?”
“呵,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楚盼娘。”</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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