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苦行沙漠上寻觅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在一片漆黑中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光点,还若隐若现。我险些以为是自己眼花出现了幻觉,直到白泽气定神闲地说“找到了”,才确定我离功德圆满又近了一点。
三人在光点边上下落,近看才发现,那光点是隐藏在一株骆驼刺底下,幸而此时的骆驼刺尚且稀疏,否则,就算在天上寻三天三夜恐怕也找不到它。骆驼刺作为浩瀚沙漠中最是顽强的植被,为了适应干旱的环境,地上的部分长得很矮小,根系却是十分庞大发达。而据白泽所言,夜辉参的参体藏在比骆驼刺的根更深的沙土里。
“我们先在这儿等一夜,待到了明日一早,再开挖。”常问夏说着,用匕首砍了那株骆驼刺丢在一边生了一堆篝火,又用红绳在夜辉参散发着荧光的茎叶上打个结。
“嗯。”白泽应了一声,丝毫不吝惜自己雪白的衣衫,直接在篝火边坐下,又看了看月色,道:“才四更天,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这么会儿便找到了。”
我和常问夏也坐下,拿出刚才没吃完的酒菜,摊在篝火边。
“来,咱们先喝着,明日还得干细致活儿,可少不了花些心思。”常问夏道。
“细致活儿?”
“可不么?你是不知道那东西埋得有多深,我可没把握一掌拍下去炸得到底又炸不断根。”
“所以还是得慢慢挖。”白泽附和,又说:“况且,或许还会招来些不太好的东西。”
“不太好的东西,是什么?”她这么说,我心里就慌慌的,如果连白泽都说是不太好的东西,想来真的就不好对付了。
“嗯……先不说了,省得吓着你。毕竟,也不一定会出现,只是留个心眼才好。”白泽语毕,便端起酒杯品饮起来。
“怎么还不说了?别卖关子嘛。”我还欲要追问,便被常问夏勾着肩膀拦下,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万事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喝酒、吃肉、探讨挖掘方法,原先带的卤味早就吃光了,幸亏常问夏那儿还存了些肉干,刷上油,放在火上烤一烤,香得不得了。
终于,天光渐明,周围的视野也越来越清晰,看亮度差不多了,我们才灭了篝火,开始一日的辛劳作业。
白泽先在参茎周围一米半径的圆上摆一个石门固沙阵,这阵法不同于一般的固沙阵,并不是将阵内所有的黄沙加固成泥土一般坚硬的质地,而是只周边一圈进行巩固,这样,中间的沙子依旧是松软易散,更方便挖掘,亦不会有周围的流沙补充进来。
我以前也不曾细说,不过留心一些的便会发现,我家寨主的功法大多是倚靠风力。我想应该是因为她蝴蝶的真身,挥一挥小翅膀就会产生强大的杀伤力。
“楚盼娘,你站到白泽旁边去。”她见我我乖乖地绕到一边,边祭出了一颗风球。这风球很古怪,仿佛一个气泵,能将质地轻盈的黄沙通通吸进风球内。不多时,原本无色的风球越聚越大,且变成了土黄色,阵内也出现了一个约有三米深的坑洞。
常问夏将那风球从坑洞内取出,丢到远处,三人走进洞内一瞧,便见洞内瘫了一株骆驼刺luo露的根,却还没有完全挖到底部,而这杂乱的根系上,还缠绕着一条不及小指粗细颜色灰黄的枯茎,末端连着一个红绳结,正是夜辉参的茎无疑,而这条枯茎的另一端,依旧是牢牢地生长在坑洞底部,只是已偏离了圆心不少距离。
按照事先计划好的,白泽根据参茎的位置已之为圆心再设石门固沙阵,我和常问夏则是砍断骆驼刺的裸根,再将它与参茎分离开来,系上红绳作标识。待两方就绪,再重新祭一个风球运沙,如是反复十余次,终于将那异常发达的骆驼刺根系全然去除,只不过夜辉参依旧没有露出……露出它能吃的那部分。
此时烈日当空,却因为蜿蜿蜒蜒已经向地下挖了三十来米,因此坑洞内几乎照不到多少阳光,全权倚仗着白泽一颗夜明珠照明。没有了骆驼刺根系的阻碍,接下来的工作也会轻松得多,只需尽量按照夜辉参的茎叶走向运沙便好。
“楚盼娘,你先上去吧。”常问夏对我道。
我想我这会儿站在坑洞里也没什么用处,便依言飞回了地面上。方才为了解开缠在一起的骆驼刺和夜辉参,手上划了不少口子,这会儿伤口是愈合了,手掌却脏得要命,赶紧弄个水球出来洗洗手。
我坐在坑边,依旧见吸满了黄沙的风球不停从坑洞深处飞出,这夜辉参埋得也太深了,是要下地心的节奏么?
我在上头百无聊赖,沙漠上的阳光又刺眼得很,虽然身上感觉不到过分的热气,却着实气闷。修真者对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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