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那些明明没有了感情却为了孩子坚持不离婚的父母纵然伟大感人,可天下之大,总有一些异类从始至终坚守着自己的追求,不会为任何事而改变,谁又能说这份风雨不改的坚持不可敬呢?
“我明白了,”豁然开朗的心情让他忍不住就想微笑:“想不到我活了这么多年还需要妹妹来开导,真是羞愧啊。”
世人总说不能改变事情就改变对事情的态度,可事情真落到自己头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智者是需要千锤百炼的,他侧头看着身边的女孩,短短的发,俏丽的脸,很柔弱,又那么坚强,像一块美玉,成长的艰辛磨掉了外层的岩石,绽出温润的光华,不耀眼,但很温暖。
“哈哈,干脆我当姐姐你当弟弟好了,”她抬高胳膊拍他的肩膀,一副“怎么样是不是很崇拜我赶紧过来膜拜我吧”的嚣张样子。
“这个主意不错,弟弟呀,赶紧叫姐姐,以后不止有姐姐疼你,姐夫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年良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得意的拍拍景风的另一侧肩膀。
“阿荀答应嫁给你了吗?白痴,我们兄妹说话有你毛事!”景风嫌弃的甩开他,对景荀说:“这货这么二,阿荀赶紧甩了他,哥哥给你介绍个更好的怎么样?”
“帅不帅?”
“天下第一帅。”
“滚!想打架是吧?”某人黑脸咆哮。
疯玩儿了一天晚上景荀没再失眠,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下雪了,大朵大朵的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大地已经一片银装素裹。
虽然马路上依旧川流不息,但总觉得天地间多了那么一分宁静,好似山野田林间万物进入休眠期,大地寂静安然。
卧室门上醒目的位置贴着一张便条:夫人早上好,早餐已经备好,如果起得晚凉了记得加热再吃,晚上我会早点回来,下雪出门记得穿厚点,乖乖等我。
便条右下角一个嘴唇形的落款。
“幼稚!”景荀不屑的哼一声,唇角却抑制不住的高高扬起。
洗漱完去厨房找吃的,除了粥放在锅里保温加热外,其他都凉了,看来他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趁着玉米鸡蛋饼加热的时间,她咬着一片火腿准备把厨房的垃圾扔出去,心里盘算着在家闲着也没事,要不学一学做菜?经艾琳那么一说,她也发现他瘦了一些,虽然不想承认,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些心疼……
刚打开楼梯间的门就听到有噔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感应灯都被震亮,转眼她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疯狂往上跑,在看到门口的她时蓦地停了下来。
景荀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不是那一身的鲜血,而是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幽幽眼瞳深处潜藏着兽一样的残忍与野性,随时准备撕裂眼前的猎物,那根本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何况他手里还握着一把不断往下滴血的长刀。
景荀被那双眼睛盯得浑身汗毛刷刷立正站好,扔下垃圾袋撒腿就往家里跑,身后明明没有脚步声音,危险逼近的感觉却十分明显,在她进门关门那一刻,一双染血的手臂猛然撑住了即将关严的大门。
抬头再次对上那双眼睛,除了戾气与警惕之外,还有一抹深藏的不甘与野兽受伤之后的暴虐,他不说话,就这么透过门缝沉默的瞪着她,而楼梯间那边再次传来纷乱急促的脚步声。
有那么一瞬间,景荀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匹雪原上陷入困兽之斗的狼,愤怒不甘将他身体深处的残忍天性完全开启,他可以浴血奋战至生命最后一刻,可也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生机,他想活下去,为了复仇!
就这么一瞬间的停顿,男人猛然用力撑开了门,快速扫了一圈,抓起玄关擦鞋的一块抹布把门框被他蹭上的血迹擦去,然后悄然而快速的关门上锁。
看着他透过猫眼观察外面的情况,景荀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在被人追杀!
我靠,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就出门扔个垃圾都能摊上这事!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了,不代表一会儿之后不会被杀人灭口,这尼玛才是真真正正的引狼入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