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想象力不是一般的好诶,潜意识里没准觉得夏温暖还是当年那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夏温暖呢……
夏琳在心底冷哼了一声,蓦地又想到——对了,刚刚自己站在会客厅门口“偷听”的时候,好像还瞄到了另外一个人啊,那又是谁?为什么会在那里啊?
然而,还没等自己想出个所以然来,夏琳就看见夏温暖拿起了茶几上的两只杯子,里面的茶水还没有完全饮尽,放置到现在,已经凉透了。
针形的茶叶大半沉在底部,只有少数几根飘在上面,荡来荡去的。
夏琳没有问夏温暖想要做什么,因为她已经走到了林依的面前,一个字也没有说,高高地举起杯子,一点一点地倾斜,从她头顶倒了下去。
伴着滋滋的水流声,一杯见了底。
然后是第二杯,其中没有停留。
夏温暖的动作很慢,一滴水都没有浪费,让水分充分地浸透了林依的头发,然后是脸颊,再顺着脸颊流进衣服里,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滋滋滋”的声音。
茶叶落在林依乌黑的头发上,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刺进她加厚的外套里,显得她整个人可笑而又可怜。
因为冷,因为狼狈,也因为束手无策,林依不停地抽着气,紧紧抱住自己的身躯,希望抖得不那么明显。
“天啊,夏温暖,你做什么?!你疯了是不是?”林婉大声喊叫着,连忙帮着林依清理,这样动口又动手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了,她疼得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捂住嘴巴,还是捂住额头。
夏温暖一手勾住两只空杯子,另一手扯过林依的领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能一把将她凌空提起,空气中传来林依脆弱的叫声,就像是濒死的鸟儿的悲鸣一般。
“这下,你总清醒多了吧?林依,不要坐在地上装可怜了,你的腿是残了还是废了?榻榻米都让你弄脏了!给我起来!”
“夏温暖,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林依的脖子被领子勒着,领子又被夏温暖勒着,就像是一条待宰的土狗一般,苦苦地摇着尾巴开始央求,声音凄惨,眼泪到位——“慕川,救救我……我好疼……”
这一招,林依百用不厌。
项慕川的眉头皱了皱,刚要开口,却被夏温暖一句话驳回——“我劝你还是先顾好你年事已高的奶奶吧!我只是要和林依说几句话而已,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然后夏温暖又将脸重新转过来,问林依,“你疼是不是啊?”
见对方点头,夏温暖直接拉扯住她湿漉漉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拔,迫得林依吃痛地扬起了脸颊,下嘴唇都咬破了,但她压根不为所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凑到她耳畔低笑出声,“这样更疼,对不对?不要对着我哭哦,因为我不是项慕川,对着你,也不会怜香惜玉,但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你疼死的……就这么一点点疼,忍着吧!”
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接下来,有的你受的!
“呵,你问我想怎么样?我不
是说了么,有事情要告诉大家啊……”
“什……什么事?”
夏温暖的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林依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起来,她不知道夏温暖要说什么,但她总觉得,夏温暖的话,会让自己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怎么?害怕了?”
林依的嘴唇抖得愈发厉害,夏温暖眉眼弯弯,轻柔的语调却更似一柄杀人于无形的剑,她撩了撩头发,淡然道,“你们逼出了我们夏家的一桩丑闻,我自然得还你们一件,这才公平,是不是……”
“什么丑闻?夏温暖,你不要信口开河,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果然,项老夫人对这种字眼非常的敏感,原本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着她确实错怪夏温暖了,虽然拉不下脸来,但还是得好好道个歉什么的,一听到她说“项家的丑闻”,立刻就将那些抛到了九霄云外,竖起了双耳神色紧张。
夏温暖没有理项老夫人,只径自同林依说着话,“我在问你我为什么要推你下楼的时候,你胡言乱语地说什么我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又是为了我女儿的未来,还有——我还想重回项家?”
林依像是忽然哑巴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只是心虚地点了点头。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在冤枉我……哦,当然了,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可以和你母亲一样嘛,说是太黑啊,没有看清,看错了都成!这随便你扯,反正前后不搭调也没什么要紧,还是有大把大把的人相信你的眼泪的,我依旧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夏温暖的语调猛地加重,话锋倏然一转,“但是,有一个事实,我想不管你怎么瞎扯,都是扭转不过来的!”
“?”
夏温暖的视线往她的小腹一瞄,轻声说着:“那就是你已经流掉的那个孩子……”
对面的女人吓得急吸了一口气,骤然放大的鼻孔像是随时会有蝙蝠从里头飞出来一样,她紧紧按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锁骨,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夏温暖,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个孩子,并不是所谓的项家曾孙。他根本就不是项慕川的儿子,只是一个野种、罢了!”
“你胡说!”林依本能地大吼,像是想把嗓子撕裂一样,比起想要掐死夏温暖,她更紧张的显然是项慕川和项老夫人的反应,只见女人连忙回过头去,拼尽全力地摆着手,“慕川,奶奶,你们不要相信她,夏温暖她是在陷害我!”
“陷害你?”夏温暖是笑着重复那三个字的,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面上的表情无比的平静,“不,我这一次不会这么低级,也不想对你留情了,因为我已经吸取了从前的教训,我发现,你早就已经不是那只怕我怕得要死的小白兔了。所以,林依,我要断了你所有的活路,还有死路,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我有没有胡说,这并不是你说了算的。林依,你以为流掉那个孩子就万事大吉了是不是?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有些人看穿了有些事,却没有说穿,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做人要懂得感恩戴德才行。可你不听劝,现在,就麻烦你自负后果吧……我早就派人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你的孕酮素偏低,所以产检的次数比一般孕妇要频繁得多。为了方便观察记录,医方也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采集的样本都是要保留的。再说了,孩子是没了,但那滩血水总是在的吧……如果要证明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很简单,验dna就是了,报告很快就会出来。问题是,你敢不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这件事我知道有一段时间了,如果真如你说的,我还想着项太太的位置,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恨不得要将你肚子里的孩子杀之而后快么?直接告诉项家的人不就好了……所以,这件事是谁嫁祸谁,我想已经一目了然了吧。还有,我就算真的有回项家的念头,也不用做这么恶毒的事……项慕川的心早就已经不在你身上了,我要是想回去的话,只需说一声就够了。”
问题是,我不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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