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骄纵、放浪、容易炸毛,除了有所图谋,她从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刻意讨好迎合他。
她活得那么鲜活、随性,与她相比,京都城的贵女们都像是一个模子里雕出来的假人,让人一见便索然无味。
裙幄宴到午后方散,看着妹妹们进了门后,秦瑜借口有事,挥退护卫,独自驱马离开了家。
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周家酒楼。
昔日的酒楼,如今已成了茶庄,然格局未改,两扇门,一扇通往一楼大堂,一扇可直入二楼雅间。
两扇门边也依旧有童子等着迎客。
见到秦瑜勒马,往雅间去的童子立马迎出来:“郎君可要进来吃茶?”
秦瑜垂着眸子,看着门口的某一处。
去年的那一天,她就是候在那处,笑着与他见礼。
他走过时,衣袖轻轻打到她指尖,他见她微微抬了抬眸,露出一双沉静明亮的眼眸。
从始至终,她或许从未知道,打从她第一次进到侯府,他就因为那桩意外注意到了她。
他尝过她烧的每一道菜,喝过她给他倒的茶,也有很多次,等在她回去的路口,看着她来去匆匆。
明明她清楚告诉过他,她是周家的养媳,若无意外,她会是那个人的妻子。
他也知道,此生他都不会与她有过多交集,所以他能做的,只能是离她远一些,再远一些。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地等在她必然经过的地方,听她恭敬且娇软地叫他一声:“世子。”
阿娘安排他来此见段大娘子,他以为他能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在她向他行礼时,悄悄往她在的地方多挨近一些。
他曾以为,那是他此生离她最近的时候。
谁又能知道,当阿家生辰过后,他在自己床上看到她的震惊与狂喜。
她算计他也无事的呀,她有所求,他愿意任她索求一生。
可她竟是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过一点。
一点都无。
心口巨痛,秦瑜弯腰伏到马背上,茶庄的童子见他面色煞白身体发颤,不由得吓坏了,连忙扶住他:“郎君,郎君你没事吧?”
秦瑜挥开他,待要撑着离开,茶庄内忽然走出一个略有些眼熟的人影。
王钊。
他手上拎着才买的茶包,看到秦瑜,他意外地叫了一声:“世子?”
跟他一起出来的掌柜讶道:“郎君认识么?我瞧着这位大人身体很是不适,还请郎君留下,老朽这便遣人请医。”
秦瑜那日的疯狂,叫王钊畏他如畏虎,本想偷偷摸摸溜走,奈何茶庄掌柜怕出事,硬求着他留下。
王钊无奈,期期艾艾地走到秦瑜身边,然后猝不及防,被掐住了脖子。
他下意识挣扎,带得秦瑜从马上滚下来,两人跌到一处。
王钊本是个文弱书生,差点被他压断气,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秦瑜不知从哪摸出把小刀,雪亮的刀锋抵在他脸侧。
他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我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当真恨不能杀了你!可我知道,如若我真那般做了,她此生都不会原谅我。”
“王则易,哪怕你亲阿姐是皇后,你也最好祈祷我能找着她,否则,我定叫你此生不得安宁!”
王钊:……
眼一翻,他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