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接了刀问:“怎么杀?”
阿箩说:“你杀鸭子,杀好了放那桶里,烫毛去毛。”然后看着江山,“你负责杀鸡。”
江山:……
整个人都已碎,美味烤鸭都补不回来的那种。
长这么大,他就只踩死过小虫子,杀鸡杀鸭从来就不是他的活啊啊啊。
尹柴已经上前抓出一只鸭,拔了点鸭脖上的毛,眼疾手快解决了一只。
见江山站那一动不敢动,他呵呵一笑,瞅了眼往厨房去的阿箩,用肩膀撞了撞他:“喂,叫声阿兄,以后……让着点我,那些鸡我都帮你杀了怎么样?”
他“让着点我”前面有俩字含糊过去了,但江山自是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暼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我不!”
抢了他手上的菜刀,雄赳赳,气昂昂揪出一只鸡。
然后半天下不了刀。
阿箩在厨房烧水,听到动静出来的时候,就见江山一手提鸡一手拿刀,闭着眼睛在那啊啊啊,刀却半天没落到鸡身上,倒让人担心会不会割到他的手。
尹柴还在一边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她无语,快走过去斥了句:“小点声,阿兄还没起呢!”
两人动静戛然而止,江山重新睁开眼,颇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阿箩。
阿箩:……
她都有点没眼看,过去拿过他手中的鸡和刀,特有范地说:“看着。”
拎着鸡翅膀,把鸡脖子架到边上一木桩上,手起刀落——
啪,斩首了。
江山:……
尹柴:……
是他们起床的方式不对吗?这么彪悍的小女娘,当真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美丽窈窕温柔端庄(?)的阿箩夫子吗?
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知暖醒来后,她留的鸡和鸭都杀完了,阿箩在做早饭,那俩便宜弟子难兄难弟似地蹲在一块给鸡鸭褪毛。
见到她,两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知暖莫名得很,问他们:“怎么了?”顿了一下,眉梢微挑,“还是你俩都没杀过生?”
不至于吧?江山不说,尹柴可是猎户呢,没杀过生,像话?
江山苦着脸不说话,尹柴忙不迭地摇头,澄清道:“先生,我自然杀过生的……就是,”小子说着话暼了眼厨房方向,从江山面前的木盆里拿出一只断了头的鸡,一副心有余悸大受震撼的模样,手往下一剁,“阿箩夫子杀的。”
那干脆利落的一刀,让他只要想起就觉得脖颈隐隐发凛呢。
“很稀奇?”知暖的语气却很平淡,她负手向后,看着面前两人,“如若让你们也经历一番破城之祸,杀人都敢,杀只鸡而已,算得了什么?”
当然,知暖和阿箩没有经历过破城之祸,但人贩子那么些条人命呢,先毒后杀,她们也是真正沾过人命的。
加之住在山里几个月,不敢杀生?呵,那死的就是她们。
江山和尹柴被知暖话里的意思惊到了,前者只觉心中发寒,后者则被激起了隐约的兴奋,他看着屋檐下负手而立的“男子”,睁大了眼睛:“先生,你们,你杀过外族人?”
可惜,知暖并没有回答,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淡声说:“好好学,好好练,别做个见血就晕的弱鸡。”
然后就进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