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渔脚还没烫好,冬叔便请了大夫回来了。
老大夫问了问情况,诊过脉,确定病症,开了药方也便走了。
整个过程,知暖没有再进来,一直都是冬叔在忙前忙后。
帮他把水倒掉,然后嘱咐他好好休息,便将大夫送回去,顺便抓药。
傅渔有心想问“轩郎”在干什么,考虑到自己这会的状态实在不好,便听话地睡去了。
这床是知暖先前睡的,她垫过的垫被、盖过的褥子、连枕头上都留着属于她的淡淡馨香,睡着让人特别安心。
一觉好睡,近午的时候,傅渔被冬叔叫醒吃药,顺便吃点饭食。
药很苦,黑糊糊的一碗,吃得他想吐。
人身体上一难受就想精神上好过点,他左右看看,再竖起耳朵听听,外面很安静,除了后院鸭子的嘎嘎声,听不到其他动静。
傅渔问:“轩郎呢?”
冬叔冷淡地说:“他有事外出,暂不在家。”端了饭菜放到他床边的桌子上,让他吃饭。
然后那天下午,傅渔醒了睡,睡了醒,除了冬叔时不时来看他两眼,其他人他一个都没见着。
晚上知暖也没进来,问冬叔,冬叔说:“她在别处歇下了,郎君还病着,家里其他人都身子弱,以后便由我陪着您。”
傅渔:……
他咳了好几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轩郎可是睡在草亭?那儿夜间睡人还是太冷,你让她进屋里来,免得把她也冻病了。”
说着他还往里挪了挪,意思是这个床大,睡他们两个绝对可以。
冬叔目光探究地望过来,傅渔一脸正气地回望。
冬叔:“……不用了,他白日去镇上另买了被褥,如今在别处另铺了床铺已经歇下。”
动作够快的啊,傅渔无奈,夜间被迫与冬叔歇在一床。
倒也没有睡不着,就是心里头略不爽。
好在第二日他感觉好了一些,早上喝了回药,又吃了碗鸡汤,上午身体不再发热,头也没有那般疼。
看他有好转,冬叔没再守着他。
傅渔小睡了一觉醒来后再躺不住,摸了摸脸和胡子,披衣起床。
他以为没人在家,谁知道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她。
她背对着他在往靠墙根不远的地方竖矮篱笆,穿着依旧很朴素,一身宽大的短褐,袖口和裤脚都用细细的绑带扎得紧紧的。
没了宽大裤腿的遮掩,她的脚整个露在外面,一双很小巧的脚,穿着双青色的布鞋,鞋底沾了薄薄一层泥。
她手上戴着麻布手套,做事很认真,弯腰拿起一根小指粗细的竹杆往土里一扎,双手下压,差不多后,又拿起另一根……整个过程里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时不时还会看看直与不直,再小小调整一下。
就,很享受的模样。
傅渔立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直到她把手边的竹杆用完了,才直起腰,摘下手套用手捶了捶背后又捏了捏脖子。
不经意间回过头发现了他。
“什么时候醒来的?”她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笑着问。
傅渔目色很深,懒洋洋地答道:“有一会了。”下巴轻轻一点,“这是做什么呢?”
“围起来种些花。”答完见他衣裳略薄,不由得啧了一声:“才好一些,您还是别多吹风的好。别看出太阳了,风其实很大,有点冷呢。”
说着她往他这边走来,站在屋檐下,冲他招了招手:“来,我看看。”
傅渔顿了顿,慢吞吞挪到外面走廊边上,略弯了弯腰。
她踮起脚,用手背往他额间轻轻一贴,有些高兴地说:“真的退热了。”
傅渔直起腰,大概动作急了些,忍不住晃动了下身体。
“欸欸,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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