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安慰,叫他抱着自己,叫他陪伴走过这段也许难熬成尽头的时光。
但……
那个叫她脆弱的东西,又叫她很坚强。
蓝嘉树把刚买来的老北京奶酪递给她,习惯性地想亲亲花晚的脸。
但花晚却生硬地躲开,望着墙壁开门见山地说:“你爸是不是叫你去留学?手续都帮你办好了?”
蓝嘉树微怔,讪讪道:“你知道了啊……”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连人生大事都懒得跟我提?”花晚故意表现得很激动,女人发起脾气本就很会胡搅蛮缠,更何况她完全蓄意。
蓝嘉树满脸无奈:“我就是不想让你烦心,再说我根本也不想去。”
“你去吧,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不适合你。”花晚最开始准备的温柔和诺言,都已经不合时宜了,她认为长痛不如短痛。
蓝嘉树只当大长腿在闹脾气,拉住她的手说:“别逗了,我干吗去啊,我一北京人,就想在北京生活,娶北京姑娘。”
花晚觉得自己眼眶酸痛,生怕情绪不稳而露陷,立刻甩开胳膊说:“我是认真的,听了你爸的话,我真觉得去美国很适合你,别说你自己不明白,你是小孩子吗?”
“我去了你怎么办?”蓝嘉树发现彼此被路过的学生和店员围观,放低声音:“回家说,别跟这儿闹。”
“什么家,你真把那儿当家啊。”花晚死死地掐着手心儿,终于找到跟他对视的力气,一字一句地说:“是你一直瞒着留学的事不说,现在我找的工作很好,所以当然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蓝嘉树毫无准备,全然蒙了:“你什么意思?”
“分手。”花晚干干脆脆的回答。
奶茶店在这一秒,变成全然死寂的地狱,好像什么都凝固住了。
这些年的相爱与相处,不管有任何矛盾,这两个字都从来没出现过。
特别是最近,他们常计划以后、畅想未来,情到浓时,甚至会胡思乱想地给以后的小孩取名字。
蓝嘉树死死地盯住花晚的大眼睛,声音都气哑了:“你说什么?”
“如果你没听清,叫我说多少次都可以,但今天我没空。”花晚看了眼表,接近抽血检查的时间,不知道老爸怎么还不出现。
正在纠缠不清的时候,小小的奶茶店里,忽然走进了个冷冰冰的美男。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是日本漫画似的精致,身材修长笔挺,在这炎热的晚春里穿着衬衫和西裤也显得很清凉。
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了,花晚也是愣了愣才认出来,喊了声:“哥。”
林寻刚回国不久,今日去医院探望生重病的表妹,发现她不在,便主动请缨来接:“你爸叫我来找你。”
“走吧。”花晚收拾起包,瞧了眼蓝嘉树刚才放在桌上的奶酪,犹豫之后还是没碰。
蓝嘉树很着急,追着拉住大长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之前没跟你沟通是我不对……”
“别跟我啰嗦。”花晚有点崩溃。
但这回蓝嘉树使了力气,怎么也挣脱不开。
最后还是林寻出手帮忙:“你别碰她,你把她弄痛了。”
花晚在得到自由的刹那,赶快钻进奶茶店门口已经打开的车子里。
林寻已经在病房里听到亲戚们议论了表妹糟心的恋情,自然不会给她捣乱,故而对蓝嘉树冷淡地说:“感谢你这两年照顾花晚,但是到此为止吧。”
蓝嘉树就跟傻了似的,直到林寻把车子发动,才赶紧追上去。
但人怎么可能跑得过车?
很快,他就被远远地丢在了后面。
花晚坐在车里,心疼地忍不住哭起来,抱着书包,嘴唇直抖。
“其实你可以自私一点的。”林寻抽过纸巾递给她:“这个时候的你,应该得到很多爱。”
“又不是感冒发烧,可以用来要挟关心。”花晚眼前一片泪水朦胧:“这几天我的血液指标一塌糊涂,如果让他知道,让他放弃所有陪着我,最后看着我像他妈妈一样死掉的话,我为什么要留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