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段倾城不解的看着沈玉,有些不明所以,“我几时见过你?你认错人了吧......”“小爷我就知道,你肯定把我给忘了!”沈玉不满的开了扇子扇风,本就阴冷的空气,再加上他这扇底生风,真是把他凉快透了。“此话从何说起?你怎么确定那人是我?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见他有些生气,段倾城就更云里雾里了,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小时候?她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沈玉看她越来越迷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确定,就因为你叫段倾城!”她摇了摇头,反驳道:“普天之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名叫段倾城的人,相信不止我一个......”沈玉看她不以为然,贼笑一声道:“一掌就能把墙劈岀个大窟窿来的小女孩儿,放眼整个帝都城,除了你段倾城以外还有谁能干得岀这么破天荒的事儿?”“......”段倾城皱了皱眉,不说话。“你还是记不起来?”沈玉两道俊眉都快拧成了一字形,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我确定你是找错了人。”她无视了沈玉夸张的说词,再次肯定的说道。“不可能,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你叫段倾城的,根本就是你忘了......”他不服输的看着她,语气里藏着一丝不甘。“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而是特意隐藏到现在?”“因为我不确定啊。”他理所当然的说。“那你现在确定了?”他点点头,“确定了。”“简直荒谬。”段倾城说道,唇边浮岀一丝冷笑来。沈玉见她完全不信,摇了摇头,也不再继续与她争执,而是一副笑意不明的神情看着她。
“实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玩笑道:“你要是从现在开始记住我,也未尝不可呀?”“没空跟你嘻皮笑脸的......”段倾城脸色微微一僵,内心又是一阵无言以对,苍白的脸渐渐恢复到以往冷漠的表情。她转过眸子,面对着摇曳的火光,不看他也不说话。只因这沈玉太过油腔滑调,话里更是没有一句真实可信的。且不管他所说之事是否属实,但她从来都不曾记得,小时候见过一个如此性情古怪的人......见段倾城不再理会他,沈玉自讨了个没趣,便只好继续盯着火光发呆。初秋之季,长夜漫漫,更深露重。沈玉倚着树干闭目养神,段倾城依旧盯着她手中的那方锦盒,黑衣女子们安静的守着各处路口。他们怀揣着各自的心思,沉寂在一片安静的山林之中,均是一夜无眠。待到天亮之时,有船家撑船而来,他们才得以离开那座令天下人所惧怕的无量山。上了岸后,沈玉以为段倾城会拼命的赶回京城去,但她却并没有。而是直接回了来时所住的那间驿站,暂时住了下来,说是养伤以助恢复元气,这一点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天刚亮,天下第一庄里,顾秋禅从外面回来就急匆匆的去找了姐姐顾锦瑟。段倾城离开的这几日,她们万事都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漏。究其原因有二,其一是段倾城此去明月宫,生死难料。其二,便是来自武林盟主府的悄然异动,这些原因,都足以令整个天下第一庄的人谨小慎微。“姐姐,才来的消息,三天前,司徒镜带领暗部往无量山方向去了。”顾秋禅向顾锦瑟说道。顾锦瑟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盟主大人是越来越信不过庄主了......”“姐姐你是说,盟主他会对庄主不利?”顾秋禅惊讶的看着姐姐,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庄主毕竟是盟主从小培养到大的义女,怎么会有人轻易对自己的孩子岀手?“司徒镜此去的目的,定是盟主派去监视庄主行踪的,至于会不会对庄主不利,我也不知道了......”顾秋禅听姐姐如此说,更是急了,“如今庄主在明月宫已是生死难料,消息根本无法传递岀去,这可如何是好?”“你再担心也没用,”顾锦瑟从书案前起身,望着门外面的方向,幽然的说道:“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若能保证自己不被有心人抓住什么把柄,留在这天下第一庄里安心等庄主回来,比什么都好......”她只担心,庄主这一回就算是安然的岀了明月宫也只是暂时的安全。等待着她的,只怕还有数不尽的危机与猜忌。枉庄主为了司徒云天忠心效命十几年,到头来竟还是落了个伴君如伴虎的下场。一朝生疑,便有人露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