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带走了所有情绪,将残酷冻结在冰雪里。
大虎看着许锐锋始终没有缓过神来,原来自己姐夫不光是北满第一杀手,更是这群人当中的一员!
那他和自己表姐于秋兰岂不是同一种人?
那种超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江湖,站在至高无上的维度,替这个国家经历生死的人……
这还真是鱼找鱼虾找虾,当初自己是怎么瞎了眼觉着这姐夫没出息的?
“老许。”
一个看起来有点脸熟的男人走了过来,他阻止了许锐锋和尚坤的争吵将其劝到一边:“其实我们一点都不恨竹叶青,哪怕她真出卖了谁。”
“你说什么?”
许锐锋看向了这个男人,他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尚坤时,站在对方身后的两名保镖之一。
“老尖。”
春典中,‘老尖’就是‘真的’的意思。
“你或许听说过奉天发生的事,即便是没人向你讲述,也应该在报纸上看见过吧。”
“那次我们输的很惨。”
他慢吞吞说道:“当时尚长官带领着我们这群愣头青在敌后不断袭扰,毁粮仓、炸铁路,自以为是行走在黑夜中的义士,觉着敌人拿我们毫无办法。”
“可你知道日本人多能忍么?”
“在没有掌握这帮人的行踪之前,他们连一次清查都不搞,直到掌控了一切后,对于整个奉天的地下情报网络展开雷霆一击。”
“当时,红党刚刚组建的敌后行动队近乎伤亡殆尽,我们也损失惨重。”
他叹了口气:“那次事件中,红党中的叛徒叫刘满贵,就是已经被你杀了的刘大撇子,我们这边同样也有一个叛徒。”
一阵冷风出过,风中夹着白毛雪,当雪粒扫向众人,这股凉气压下了双方的怒火。
“一开始我们对他恨得牙根直痒痒,我已经准备好了前往这个王八蛋的老家,让他爹妈为培养出这么个祸害付出代价。”
“可你知道结果么?”
他表情严肃的说道:“那个人被小鬼子扔出宪兵队时,两条腿的大腿骨都被取了出来,从他扭曲的面部表情来看,进行手术的时候,并没有注射麻药。”
没有注射麻……药?
“畜生!”
“他们可不如畜生。”尚坤接话道:“在那个现代战争经验远超我们国家的岛上,这群犊子正在全民皆兵,连十二三岁的孩子都会在上完课的休息时间练习射击。”
“他们是一定要啃下中国这块肥肉来的,而我们的老百姓呢?”
“还在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我们要是都去和日本人拼光了,谁去唤醒那些人?”
“你去么?”
“你一个人去对抗一个国家?”
许锐锋张不开嘴了,他一个草莽出身的人,哪有和尚坤争口舌之利的本事。
“你看到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跟着我从奉天出来的,他们很可能在几天之后被派往东北无数个如同北满一样的小城市,利用这两次的失败经验组建一个全新的地下情报站,向南京汇报日军在东北地区的一举一动。”
“把这些人拼光了,你让我亲手在东北种下的种子还怎么发芽!”
许锐锋彻底无言以对了,可他心里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这话听着像是在说他们的人都珍贵无比,就自己贱如草芥。
“老许啊。”
“你得理解长官的难处不是……”
这俩家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话说的那叫圆润,像是把许锐锋唬住了一般安抚道:“老许,多的话先不说了,咱先走,出了北满再说,好吧?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觉着尚长官能不为你加入蓝衣社的事出力么?”
说话间,他一个劲儿向尚坤使眼色,而此时的尚坤也平稳了下来。
“大虎。”
许锐锋张嘴说道:“上车了,咱走。”
“唉,这就对了。”
这群人见事情有缓,开始稀稀落落的上车,许锐锋却在此时将大虎拉到了一边:“大虎,你听我说,你腿脚利落,万一发生什么事,千万记住,什么都别听,撒开腿就跑,绕回去接上你爹和你姐逃出东北,永远别回来,听明白没有?”
大虎直愣愣的望着许锐锋:“姐夫,你真是大老许?”
许锐锋笑着伸手拍了拍大虎的肩膀,说了句:“是!”
“当年东北二十四名坐地炮入北满都是让你一个人打回去的?”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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