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肖锦伦觉得有些好笑,心里硬生生的憋了一口气,他赶了三天的图,设计的平面图和最终的效果图发过去,对方也都看过了,当时还说十分满意,而到了今天,最后临门一脚说不签约了,要换人,说方案的风格不喜欢。
换人也罢了,肖锦伦像对方有个自己相熟的人打听最后是谁接下了这个案子,那人说是负责这个案子经理的外甥,从国外的艺术学院才回来的镀金海龟。
什么风格不符合,肖锦伦心里和明镜儿似的,任人为亲吗?若说这样他也自认倒霉,最好笑的接手的那个人出的方案,竟和自己有八成的相似,若是是巧合,他也不信。
当初这个案子竞标的时候,工作室也是拿出真本事中标的,当时对方场面做的足,不想到后面却是动这样的手脚,他后悔趟了这趟的浑水。
肖锦伦让人明确的转告新接手的人,这算是剽窃,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本来他也就说说狠话,事已至此,他还真能怎么样?这在国内的行业都成潜规则了,剽窃过来剽窃过去,再改改,就成了自己的方案,一个城市的商场转转,其实装修也相差不到哪儿去。
不想对方是一个才毕业的学生,被他这么一吓心里面一时候也没有底。这不,让那个该死的经理牵线,两个人出来吃饭,新接手的人给肖锦伦五万块钱算是设计费。
肖锦伦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他本来是不想去的,后来又一想,自己为了这个案子前后奔波应酬,再加上让人出的效果图,前后加起来只怕是都几千了,最后总不能什么都拿不到。
人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肖锦伦对钱有了一种迷恋,经常连着几天不睡觉的工作。
周进说他表面上看着,挺冷清的一个人,有些不食烟火的味道,实际是就一个财迷,掉进去钱眼里去了,不然谁会把那么多现金搁在家里,这是暴发户才会做出来的事情,说不好听点儿,就叫守财奴。
肖锦伦的衣柜里的最右侧放了一个黑色的纸袋,里面有二十沓的钱,一沓一万,刚好二十万,周进每次去他肖锦伦的公寓都感概,这什么癖好,甚至还开玩笑说这是肖锦伦给他自己备下的嫁妆。
肖锦伦每次都不答话,只是脸色又冰冷了几分,久而久之,周进也不拿这件事说了。
周进知道,这是肖锦伦的心病,没得医。
肖锦伦不否认自己的财迷,仿佛真的钱拽在了手里,他才会安心。
到了今年,那个人也就应该十八岁了吧。
肖锦伦收回了思绪,到了约定的酒店,等着他把车泊好,进去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已经在包厢里了。
肖锦伦不动声色的打量,对坐抢了自己案子的男生头发染成了栗色,穿着格纹的衬衫和松垮牛仔裤,看样子倒像是一个搞艺术的,当然,也像是学生。
彭远眼睛都看直了,他本来以为对方是个三四十岁的上班族,没想到这么年轻,看着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举止间却一点儿不青涩,表情淡定,颇有些不惊不辱的意味。
他对肖锦伦抱有愧疚,毕竟是他……
其实也不怪他,是他舅舅的主意,赶鸭子上架,硬生生的把对方的作品让人修改了一些就说他做的。
彭远本来是十二分不愿意的,却都被他舅舅堵了回去,你一个初出茅庐,手里有没真实本事的还想怎么样?先做出个成绩看看。
他是没有真本事,大学是父母安排的,然后玩了四年,连个绘图软件都不会,他的志向不在这儿,自然不用心。他喜欢音乐,还是流行音乐。但是他妈硬生生的把他从音乐学院的门口拉了回来,扔进去了艺术学院。
流行音乐再好,唱的再好,成就再高,也不过是一个戏子,他家里看不起,大院里的人也看不起。他家也不缺那点钱。
彭家最注重的便是脸面。
所以,现在他舅舅就把他逮着了,逼他做抢人方案这门子缺德的事儿,彭远觉得臊得慌,偏生他舅舅脸色没有一点儿的不自在。
得,一个惯抢的主儿,彭远心里琢磨着。
这次彭远想着请别人吃饭,给别人设计费,也是觉得心里过不去。
“那个,那个……”在‘受害者’的面前,彭远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该说什么好?总不能说我抢了你的案子,不好意思,给你钱补偿。
虽然事实是如上所说,但是他还真不好意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这事儿他理亏。一向不服输不低头的彭远在这上面算是恹了。
没办法,他总觉得矮人一截儿。
还是一边江楠怀不乱,笑着说:“锦伦,这是我的外甥,也是做工装设计的,你以后多多提点。”
肖锦伦看了那老狐狸一眼,还真能装,笑了笑说:“哪里?前江后浪推前浪,我多靠他提点才是。”
江楠自然是听出了肖锦伦话语中的讽刺,皱了皱眉,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是五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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