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狠狠的拽住,别过脸,每一个都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我不喜欢男人。”
“不喜欢男人和一个男人同居。”话说完,如他所料,肖锦伦的脸色果然变了变。
季樊青眼神暗了暗,看着肖锦伦又说,“我没有什么耐心,莫耀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好自为之。”
“不要你管。”肖锦伦迎上季樊青的眼神,“你放心,我一直喜欢女人,从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是。”这句话要说是说给季樊青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季樊青收回了手,转过了身,“你回去吧。”丢下了一句话就径直的走向了大楼的阴影里。
肖锦伦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把车子掉转了方向。
一连着一个星期,肖锦伦再也没有见过季樊青,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故意的主动避开,那套别墅的装修再赚钱,他现在也只觉得是个烫手山芋,他借故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把监工的事情推让一个和自己平时关系不错且靠谱的人去做,到时候利益两个人对半分,这算是天上掉馅儿饼了,那个人也欣然的接受了,肖锦伦松了口气。
莫耀依然没有回来,这么些天下来,肖锦伦也渐渐的消了气,冷静了下来,说句不好听的,莫耀现在完全就是‘吃干抹净脚底抹油’,叫他滚,就彻底的消失的干净了!从来没这么听话过!
肖锦伦昨天憋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也只是机械的女声提醒用户不在服务器。
上午下班后,肖锦伦走出了工作的大厦,琢磨着吃点什么,刚一抬头,就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一个他绝对不会想看到的人,肖勇。
肖勇穿着一件灰色的半旧的夹克,和周围的光鲜亮丽格格不入,也难怪肖锦伦会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坐了八年的劳,肖勇反倒是胖了不少,也白了不少,只是眼中的狠辣不减,甚至是更甚了。
肖锦伦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想掉头往回走,他并不像惹事,而在这个时候,肖勇却已经发现了他,快步的往他这边走了过来。
肖勇脸上皮笑肉不笑,“肖锦伦,你怎么看到了我装作没看到,丁玲说你现在能挣钱了就看不起人了,不顾恋半点的亲情,你应该不是这样吧。”
肖锦伦皱了皱眉,想到了十几天见到的丁玲,暗自的道那个女人还真会来事儿。“哦,我刚刚没有看见,我还有些事情,现走了。”他不想多和肖勇多做纠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丼绳。他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没有那个闲心,而且肖勇是不讲理的人,他早有体会,只会越扯越扯不清。
肖勇挡住了肖锦伦的去路,撵去了脸色的笑,“拜你所赐,咱们两舅甥也有那么多年没见了,怎么说也该叙叙旧。”顿了顿,肖勇语气不善的又说,“你真狠心,我被你送进去了号子里这么多年,你也没有去看看你的姥姥姥爷,真是没良心,你是过得好,他们住着郊区的危房。”肖勇说到这儿,心里充满了愤恨和嫉妒,看着肖锦伦一身的西装革履,而自己在牢里那么多年,父母也过得潦倒。
肖锦伦怔了怔,这么多年,肖家的人没有再找上门他自然也不会去找他们,他对李梅印象不好,甚至颇为不满,自然不会自己找不痛快了。现在这么一想,当年肖勇进了监狱,黄英带着丁玲离开了肖家。当时肖家的两个老人卖了房子既没地方住,又欠了那么多钱,名声也不好,想必这些年过的应该是过得极为不易,他倒是没什么同情心,肖锦伦活了两世,他从前见过太多的死人,也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早就看淡了。
这一切都应了那句话,‘咎由自取’,八年前肖家人逼死自己女儿之后,又逼得自己这个外孙那么狠,可曾想到会有今天,报应不爽。
肖勇见肖锦伦没有接话,怪笑了两声,又说,”怎么,现在你是人上人了,连着和我说一句话都不愿意,我姐姐要是知道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在地里也不会安心。"肖锦伦听着肖勇提起了故去的肖思思,眼睛里有了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