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远站在瘌头和尚身边,上下打量着这跟着斋菜一同上山的一老一幼。?? 恒远、恒空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这两人的目的,竟然是想要来寺里蹭吃蹭喝!
这哪成,多俩人就多两张嘴。这寺院又不是赈灾救济的地方。要是都过来蹭吃蹭喝,这盘子都没得舔了。
瘌头和尚佛号一打,淡定地说道:“这位施主。定禅寺庙小,若是一日两日,定禅寺自然大开方便之门,至于施主您说的这个……”身为定禅寺方丈,精打细算是必要的,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瓷娃娃看着比自己穿得还要花哨的马修远,有些嫉妒,嘟囔着嘴,“那他呢,为什么他可以白吃白喝?”
马修远大白牙呲咧着,那门牙终于长出了半截,咯咯笑道:“我出家了,要不你也跟着我出家,把你的头都剃光光!”
瓷娃娃朝后退而一步,拉着老者的衣角,“你骗人,你都还有头,还说自己是和尚!”显然,当拉着老者的衣角后,瓷娃娃变得更加有底气。
“阿弥陀佛,这是贫僧刚收的小徒。”
老者眉头一挑,“四五岁便是行僧了?”他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这座破庙了。老者之所以上山,是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食盒,他认得。
广陵做素斋最好的中鼎楼,每天会做十桌素斋,送到广陵的十寺。这些斋菜,都是贵人们聊表诚意,特地定制。所以他才惊讶,为何中鼎楼的斋菜会送到这破庙来。
如今看到这个没有剃度,却已经是行僧的小娃娃,更加让他惊讶了。
马修远嘻嘻一笑,“向佛之心诚,一朝即可入佛门。”
老者笑笑,“向佛之心既然诚,为何不剃度?”他很想探一探究竟,这座小庙有何资格,能够吃上这中鼎楼的十桌斋菜。
“我愿意。”马修远眯缝着眼。一个“我愿意”,说得老者哑口无言。若是大道理,老者这张嘴,自然能够辩上一辩,然而马修远耍起了小孩脾气,这就很尴尬了。
老者掏出一锭银元宝,递给瘌头和尚,道:“老朽知晓庙小困难,这香火钱,还请大师笑纳。老朽与孙女二人所食不多,无米无炊,所以请大师开一开方便之门,老朽可以在寺中做个居士,长伴青灯古佛。”
瘌头和尚忽然眉头一挑,他能够从老者身上感觉到一丝书生儒气,便试探地询问道:“施主是大儒?”儒道和佛道虽然不是同根同源,但是对于魔道确实同仇敌忾。大儒久读圣贤书,一身浩然气,不论是出口大喝,还是书墨镇魔,都是有不小的威力。
“何敢言大儒,小小儒士罢了。”
瘌头和尚收下香火钱,道:“施主请。”
老者颔,笑道:“那就多谢大师了。”
瓷娃娃走在马修远后边,那手指捅了捅他的腰,小嘴翘的老高,“我们是花钱来吃饭的,对我客气点!”
马修远咯咯直笑,拉了拉小丫头的羊角辫,做了个鬼脸,“师父师兄可能不知道,你们那十两银子,最多吃那斋菜里的一道菜。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小丫头眼中强忍着泪花,感觉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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