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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军列队,马车起行,他才轻启车帘,看了眼宝山原址,眼中充满了不甘。
王府系新绸,缟素白烛。马修远见到堂上的灵位,赫然供奉着三个熟悉的名字,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
马修远入府,没有见到任何出门相迎之人。灵堂之上只有燃着的白烛和香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之人。
他走到书房前,隐约听到天九牌的敲打声。
马修远将门缓缓推开。背影很熟悉,不过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爹玩牌,便在后边默默地站着。
书房内有些压抑,过了许久,那天九牌才重新洗好,码放在桌上,高高一摞。
“坐吧。”
马修远坐在朝门的一面,平静地看着这张仿佛苍老了二十岁的老脸。
“我输了。”
“我输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呵呵。”马皋笑了笑,“你娘自缢,至于你大哥,在宝山战尽了最后一滴血。直到战死的时候,都没有说自己是广陵王的世子,最后被马踏而死。至于你的师父,是我杀的。”
“杀了他们,施主你快乐吗?”
听到施主二字,马皋的笑意更加浓了,“快乐?人活一世,若是图个痛快,老子当年在西陵当马贼的时候过的日子,那才叫痛快。修远啊,爹一世沉浮,为图个痛快,当年去北蛮偷好马,为图个痛快,灭皇门立王,如今为的,可不是图个痛快。”
马修远抬了抬眼,问道:“圣主的意思吗?”
马皋瞳孔一缩,“你怎知道?”
“今日方知,整个徽域都改天换地,古佛道统再起,就算是个瞎子,也不会看不见。唯一的可能,就是徽域圣主,本身就已经皈依古佛道统了。”
“你爹我手里本来一手的好牌。没想到被你一搅和,成了玉石俱焚的烂牌。”
马修远摇摇头,“牌好不好,得看打得有没有道理。爹打的牌,没道理。”
马皋拿了一叠牌,自顾自地翻看着,“所以你,你的师父,你娘,甚至你大哥,都要来和我作对,是吗?我马皋一辈子从来没认过输。哪怕被北蛮王追杀十天十夜,跑死了七匹马,都没怂过。当初悬空寺,杀得两边险些全军覆没,老子也没有怕过。”
他继续叹了一口气,“今天,老子竟然对你这臭小子认输,可笑埃”
“小僧何尝不是输家?亲友归西,佛道寂灭,还有什么能比这跟惨的?”
“你还年轻。”马皋似乎一点也没有生气。确实,他应该高兴才是。定禅寺夷为平地,如今广陵大一统,他完全可以出兵北蛮,古佛道统巴不得能够开疆扩土,宣扬他们的佛法。他如日中天的功业,还只走出了第一步罢了。
马修远笑了笑,道:“替我问候素未谋面的圣主大人,就说这一次,我确实输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马修远之前以为,自己老爹就是幕后主使,没有想到,都是棋子罢了。
“你的脖
“还行吧。”马修远苦笑道。
马皋烦躁了将天九牌推翻在桌上,“我不信佛,所以无论是释迦的佛道还是古佛之道,我都没什么意见。很可惜,圣主皈依了古佛。”
“明白。爹的薄凉,如今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应该能够更加极致了。”马修远起身,准备离去。
“你要干什么?”
马修远侧过头一笑,“风紧,扯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