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有时候激动的时候还会不小心磕碰出血,更何况两个陌生的人到要相守一辈子的人。我这么说吧,我觉得,人为什么要生气呢?因为觉得不如意,人为什么要和自己相爱的人生气呢?无外乎就是觉得在对方这里得不到如意,情况往往是觉得对方忽视了自己的感受没有做到自己满意。你同意我的观点吗?”
周楠森想了想,点了点头。阿真继续说:“为什么要争吵,无外乎是因为想证明自己是对的,证明你是认同我的,你认同我的观点吗?”
周楠森又点了点头,阿真眨了眨眼睛,说:“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以上都成立,那么反之,一对从来不会吵架的夫妻,假设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矛盾,或者有了矛盾却能用爱去化解,你觉得是一方在无底线的退让,还是双方在相互包容?”
说到这点,周楠森摇了摇头,他不明白,因为他自己的感情也不怎么顺畅。
阿真泄了口气,说:“你应该很了解珍妮,她是那样敏感脆弱的女孩,她渴望成为被王子保护一辈子的公主,陆璃是能保护她一辈子的人,但是很可能,陆璃不是一个王子。”
周楠森显得更加迷茫了,他眯着眼睛看阿真,说:“你能不能说得更……明白一些?”
“呃……我觉得,有时候,吵架或许是一个更能让对方明白自己心思的办法,别看它很激烈,有时候冷暴力才更可怕,不是吗?”
阿真给了周楠森一个微笑,这时候佣人敲了敲门告诉他们,珍妮回来了,现在正在楼下发脾气。
周楠森微微一皱眉,他的脾气也上来了,三步并两步下了楼。
万真宥本以为着,安慰好了这对父女,然后在稳定稳定新郎的情绪,这事情应该能被她镇住。但是她此时看着珍妮像个孩子一样在客厅摔着枕头,砸着东西,中英粤并用都表达不出自己的情绪的时候,阿真觉得她高估了她的能力。
周楠森冲珍妮吼了一声,本来已经情绪面临崩溃的珍妮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回了房间。
抑制不住自己脾气的周楠森马上就后悔了,阿真跟了上来,说:“你吼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说完,阿真就追珍妮去了。
佣人们在打扫着战场,周楠森真的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一旁的柏彦琛却听出了一股怪味,刚刚阿真和周楠森说话的语气,怎么越听越像珍妮她妈?
珍妮的房间和阿真的很像,一个属于公主的房间,满眼的粉红色摆满了毛绒玩具,但是阿真看着抱着一只维尼熊哭得很伤心的珍妮,真的无法去赞叹这房间的温馨可爱。
珍妮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抹了抹眼泪,回头看到阿真正在背后看着她。珍妮很不解,这个女人怎么会在她家?也许是周楠森找来的吧,但是看到自己痛哭的样子跟着她到自己的房间,难道不是安慰她的吗?怎么自己都哭了这一路,阿真连句话都不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珍妮抹了抹眼泪,精致的妆容早花了,美丽的脸蛋成了个大花脸。
“因为我……知道你不开心,我想你……也许需要我。”
珍妮坐到了床上,阿真把纸巾递给珍妮。对于阿真的好意,珍妮接受了。
“亲爱的,你爸爸他……很担心你。”
珍妮点了点头然后低下了头,说:“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他们担心了。”
“为什么哭?是因为陆璃吗?”阿真坐到了珍妮旁边像个朋友一样轻声细语的说。
“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明明在这之前一直都很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忽然就不爱我了?”说着,珍妮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想你需要一个人听你说,也许你会好受一点是个老男人,他也许不会理解你,如果你觉得我是个不错的朋友,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阿真慢慢引导着珍妮,因为她相信,人活着就必定不会是个单独的个体,都需要被认同,被接纳,被肯定。没有母亲的成长是不完美的,父亲永远无法取代母亲那样细腻温柔的角色,珍妮需要一个人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而现在万真宥,就是这个角色。
站在珍妮房门口的周楠森静静的听着房间里的声音,他一直都觉得对这个女儿的亏欠是一个母亲,在这一刻,这种感觉尤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