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久不见。”
“我……还记得我吗?”
我……tm才是苏哲!
男孩手一抖,意识一个起伏,眼前25寸大小的半透明蓝光屏就像信号不好似的,雪花状闪烁一下,直接消失了。
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围在男孩旁边摆弄仪器的研究员们也似乎吓了一跳。沉默半晌后,机器将检查报告快速计算统计出来,密密麻麻的小字布满了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研究员们面前的蓝屏。
苏哲板着一张脸,口水都不敢咽,虽然他不知道这些研究员记录什么,但是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围着他的研究员们整理好了资料,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仿佛苏哲在看一场无声电影。
过了一会儿,一个研究员走入了包围圈——一个无菌观察室,将苏哲身上大大小小像是usb接口似的不知道连在哪里又有什么用的数据采集器一一整理掉,在帮苏哲脱下戴在头上的光脑时,研究员冰冷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苏哲的后颈,那冰冷的金属似的触感让苏哲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研究员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会难受吗?”研究员呆板的嗓音感觉比在医院静养时服务在旁的机器人护士更加机械化。
“不会。”但是苏哲只敢在心中腹诽一下,并顺从地站起身,任由研究员很有**感觉地摸了摸他的上臂肌肉,研究员冰冷的指尖滑过肌肤,带起一片鸡皮疙瘩,好想帕金森式抖一抖,但是得忍着,苏哲的脸色苦了下来。小孩子的肌肤就是嫩啊,啧啧啧。
想归想,苏哲是再也不敢吐槽出口的。他可忘不了刚从医院回来,被人问一句身体状况如何,他未经考虑说了声还行吧就被架(请)到这里来被迫做了个全身检查还有一大堆他听不懂的检查,里里外外被看得比照了x光更加透彻。他以为的还行在这群总感觉有点神经质的大人耳中就和离死只差一步差不多了,他可真是领悟到了。
“……肌肉也已经放松了。检查结束,谢谢配合。”研究员的手被苏哲儿童略高的体温烘得暖洋洋的,离开后反而让苏哲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的体温都被带走了,反而更加不适应。
“我……”苏哲吞吞吐吐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我有哪里不对劲吗?”
“不,你很健康。只是最近要好好休息。”研究员扑克般的脸僵硬地扭曲了一下,嘴角向上掀起,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粉红的牙龈,“你很好,苏源。”
这大概是……微笑安慰自己吧。虽然笑容可怕了点。虽然知道是知道,苏哲表示他还是被这个渗人的表情吓到了,他这个人,越是被吓就越容易扑克脸。所以黑发的可爱孩童板着一张脸,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乖巧的样子让研究员不禁父爱大发。
研究员想了想,示意苏哲伸出手。
苏哲有点疑惑,还是摊开了掌心,研究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软乎乎的东西,放到了苏哲肉呼呼的掌心。
“就一个,作为对乖孩子的奖励,要对你爸爸保密。”研究员眨了眨眼睛,但是他那比苏哲还僵硬的面孔上,这种眨眼的表情因为肌肉不同步看上去既怪异又可笑。
但是苏哲反而觉得有些放松了,一放松下来,回应善意的微笑自然而然地就露出来了:“谢谢您。”其实这个研究员也不是那么讨厌的,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的话。
被发好人卡的研究员似乎是没想到能得到这么明显的效果,有些惊讶,但是脸部线条也因此缓和了不少,想了想,他抬起手揉了揉苏哲的柔软的黑发,说:“乖,回房间吧,你爸爸晚上就会回来。如果累的话,就去睡一觉。”
看上去职位比较高的好人卡研究员这么吩咐后,一个一看就是npc的龙套研究员就领着苏哲回他的房间了,不过其实就是这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里蜂巢一般的一间白色小屋,里面极其简洁,简直像个牢房,为此苏哲没少腹诽过这种环境才是对孩童的精神伤害啊。当然后来苏哲就知道这不怪房间简洁,怪他自己根本没发现里面的乾坤郎朗。
不过现在回到房间的苏哲真的是面壁静思百无聊赖,他甚至只能拿刚才的好人卡扑克脸研究员给他的白色不明物打发时间。
苏哲猜想这应该是可以吃的东西。但是——摸一摸,表皮光滑润泽不沾锅,啊呸,不黏手;揉一揉,弹性十足,松手后就会立刻恢复原状;搓一搓,也没有糖霜碎屑之类的东西掉下来;对着灯光照一照,半透明,略浑浊。
结论——他不敢放嘴里。
所以最后苏哲就把这块弹性十足的不明方块状物体当球玩了,扔到墙上,弹回来,接住,接着扔,再弹回来,再接住,再扔。
好了,反正他现在也无聊到能玩对墙扔“球”这种游戏了,就来梳理一下来龙去脉好了。
首先,他是苏哲,c副本世界的苏哲,被系统勾搭的那个苏哲。但是,在这个世界,他叫苏源,而他名义上的“父亲”,和原来的他同名同姓,也叫苏哲。苏哲刚听到这名字时心中感到一阵不对劲,更不要说这个世界的苏哲和他原来长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现在是幼年体,光是想想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面对面,就让苏哲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以下为做区分,把该世界苏哲用苏博士称呼。
上个世界的北高在他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结束了。后来系统拉他回到系统空间的时候,苏哲还是第一次见到系统那么“生气”的样子,是的,系统激烈的甚至摩擦出电子音的声音和周围莫名多出来的一大块一大块凭空掉下来白色方块都显示着系统的不正常。苏哲倒是很冷静地随便找了个白色方块坐着,等着系统自己冷静下来给他解释。苏哲其实是秉着学校老师教导过的“大震跑不了,小震不用跑,继续讲题哈。”的心态乖乖等着的,却不知系统冷静下来后在心里对苏哲的评价再次高了一个档次,不愧是在系统眼皮底下bug了二十几年的人物。
系统似乎不想过多解释北高的事情,他只是没好气的说北高系统出现了陈年病毒,扰乱了攻略,系统强制root了,结果北高副本所有攻略者的攻略成果也强制归零了。
苏哲耸肩:“但这样宿主的确没有完成攻略,就算不能惩罚,让他们吃个苦头也不错吧。”
系统反驳,机械音还带着不平的杂音波动:“这和我让你故意搅乱他们任务不一样!这回可真是本都没捞回,气运值都七零八落了,多好的一个世界,就这么废了。”
苏哲心中觉得有点不对劲:“废了?宁晨发生了什么吗?明明攻略没有成功啊。”
系统没有回答,只有噼里啪啦的杂音回响在空荡的系统空间。
苏哲心中的不安放大了,他再也坐不住了:“系统,回话。”
杂音跳了一下,忽然就断片了。
苏哲等了一会儿,再次响起来的声音十分呆板。虽然还是那个机械似的声音,但是却缺乏了平时系统含有的情感。
苏哲只觉两眼一懵黑,与平时穿越时的白光一闪不同,现在他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系统的声音明明近到像是直接响在脑海里,但是却又如隔着水雾般不真切。
宿主?他叫苏哲好不?系统什么时候成了口吃了……
不……等等……宿主……编号……
“系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苏哲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勉力睁开眼睛,系统空间大片大片的白色撞入眼帘,那一瞬间苏哲觉得自己患上了白色恐惧症,这个他来过几次,因为有系统在而显得不是空旷的那么难以忍受的空间,此时铺天盖地的白色就像冰冷的潮水一样将他瞬间淹没。
苏哲就这么倒下了。
意识沉入黑暗的那一刻,苏哲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看到了一个人的一生。
是真的一生的记忆,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年,却处处清晰的让苏哲以为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不,是正在经历一样。
他甚至记得“自己”是如何从一个受精卵演变成一个婴孩,不过,不是在母亲温暖的子宫里,而是在冰冷的试验管里。
他记得自己被很多穿着白大褂,就像医生一样的人围住,身上密密麻麻的脐带般的管子被一一解去。他被一双大手抱了起来,那双手,同手的主人一直抚摸的仪器一样冰冷。小小的婴孩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美丽的面容。
发如鸦羽,五官周正,寒冰星眸。
还很年轻、没有完全褪去稚嫩的脸上,却有着一双宇宙般浩瀚深邃的眼眸。
那浓墨一般的色彩,就此烙印在稚嫩的灵魂上。
几乎在第一时间,婴孩就本能地意识到——这抹黑色的主人,就是他的“母体”,是他的“父”。
“编号1314,生命体征良好,试验成功。”
这句同样冰冷的话语,决定了他一生的意义。
这是一个人类繁殖力低下的世界,在最后一位女人离世后,剩下来的只有笼罩在绝望里的男人们。
就算再怎么宣扬爱与性别无关,没有子嗣、无法繁殖而导致种族灭亡是没有人愿意的。
人类尝试过以试管融合一对夫夫的基因,但却结合无果。
大自然以被人们藐视多年的自然规律嘲笑人类的异想天开。
人们也尝试过模仿上帝造人,希望再造出具有繁殖能力的“母体”来。
但是这些实验无不在人们的失望中沉入大海。
最后,无奈之下兴起的“繁衍”手段,是——克|隆。
但是克|隆|人往往比自然人更加脆弱,器官衰老更快,寿命也更短,基本活不过成年年龄16岁。
于是改造人技术就兴起了。
人体不过是个精密的仪器,不管哪个地方坏掉了,只要再克|隆出来换上新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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