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了我们全家,我们怎么可能请您来主持公道!”
顾新月:“村长大老爷,民妇虽是粗野着长大的,可这杀人之类的话,民妇真不敢说的。
呜呜……民妇只是跪求她们赏一碗糙米,哪怕就给半碗,民妇也能熬些米汤给襁褓里的小女儿……
村长大老爷,民妇不敢杀人啊,
呜呜……您是这十里八村最眼明心亮的人了,今日若您都不能为民妇做主,那民妇真的只有拖着夫君孩儿们去投河了啊……”
恶煞本煞,成了窦娥本娥。
眼泪鼻涕一抓一大把。
分明魁梧肥硕的身子,现在竟给她搞出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老村长听不下去了。
院门外,曾经跟陆元澈交好的几个小子,也听不下去了。
老陆家上下二十来口,住着陆元澈挣下的房宅院落,种着陆元澈开垦的农田,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从前他们都不吭声,那是因为陆元澈自己选择沉默,那他们也犯不上多嘴多舌。
但现在有了顾新月这个新嫁娘门前喊冤,那他们还说不说的那些话,也都憋不住了!
一时之间,村民里七嘴八舌的就骂了起来。
村长更是看着顾新月涕泪横流的脸,就想到原身祖父曾说过的金玉良言。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烤红薯!
“既然今日这事是因分家才闹出来的,那老夫便与乡亲们一起给你们好好把这个家给分一分!”
老村长沉声一语,随后回头看向院外众人:
“来来来,当了阿爷阿奶的都往前头站!万一本村长老糊涂了算错了账,也好有个明眼人能提醒一二!”
村长这话一处,顿时好些在场的村民就都变了脸色了。
有些人悄悄的想走,有些人默默的往后瑟缩,还有些脑子好使的,则是赶紧往前凑合着说:
“您是咱们村的主心骨,陆家若敢说您老糊涂,我们头一个就不答应!”
顾新月缩着脖子随声附和,心知她所有铺垫都很到位,如今巨幕拉开,各角登场,一场足够让陆家上下回忆一生的大戏,就要开场了。
陆家一窝人口虽多,却都在老婆子的威压之下,早就养成了窝囊心性。
此时敢跟陆老婆子一起跟村长说话的,也就是陆家大儿子陆元海,以及陆元海的媳妇陆张氏。
可他们娘仨里,陆张氏说话不中听,陆元海脑子转的慢,唯一个会说话还有脑子的,却没一会儿就被村长,和其他讨好村长卖力附和的村民,给怼的没了话。
最后不光是顾新月的嫁妆被抬出来交接,就连陆老婆子偷藏的些许陆元澈亡妻的遗物,也被村长等人炸出来,当众轻点。
“元澈媳妇,你想好了,若是今日.你们从这里搬出去,这院子的大门可就再不是你们能进了的了。要不你去跟元澈再商量商量?”
“村长大老爷放心,搬出去的决定,本就是元澈说的。但我们也得麻烦村长大老爷在分家文书上多加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