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木屋,袅袅的炊烟。
空气中似乎永远弥漫着醉人的酒香,这样如诗如画的环境,有着天堂一般的宁静。
厚实的柴刀,带着淡淡赤红色的锈迹。
木子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站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碎竹屑。
桌子上,五把精致的小竹刀散发着鲜竹的清香。
老翁端着木碗走出来,那碗中盛满了香气四溢的杏花酒。只有心情平静之人,才能酿出如此芬芳的美酒。用鲜艳的杏花,经过发酵,过滤,醒酒。不能带着丝毫的杂念,才能酿出如同琼浆一般的杏花酒。
木子昕连忙迎了过去,朝着老翁笑道:“牛爷爷,打扰你老这么多天,晚辈深感惭愧啊。”他接过酒碗,眼中有泪水在打转。数天以来,他必须在美酒的麻醉之下才能安然地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林羽馨那绝的眼神和夏夜苍白的脸,如同魔鬼一般撞击着她的思绪。若不是身负血海深仇,他真的想双眼一闭,永远也不在醒过来。可是,他必须得站着。纵然是所有的人死了,他也必须站到最后。
老翁哈哈一笑,拍了拍木子昕的肩膀,道:“木少侠,像你这般风流不掬的少年英雄,老夫算是高攀了。只是你真不打算再修养几日,等身体完全恢复在走么?”
木子昕喝完碗中的酒,轻轻放下木碗,苦笑道:“晚辈不能在停留了,我记挂着家姐的安危,必须尽快的赶到玄妙去。连日来多亏爷爷照顾,再生之情恐怕无以回报了,若有来生定当报答爷爷的救命之恩。”他慢慢地跪到地上,道:“请受我一拜。”
老翁双手托着木子昕的身子,摇头道:“举手之劳,少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望少侠告之。”
木子昕沉重地点了点头,道:“请讲。”
老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对那断手的女子,真的没一丝感情么?”
老翁平静的话语,犹如晴天的一个霹雳。木子昕只感觉大脑一阵眩晕,几乎摔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涩地一笑道:“我的命是她给的,若是没有她,恐怕我此时在已经深入地狱了。”
老翁无奈地一笑,道:“我知道你为何停留数天,想必是不想再碰见她,是么?”
木子昕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晚辈身负血海深仇,无缘与她儿女情长。”他的喉头开始僵硬,几乎说不出话来。心中的那股疼痛,犹如刀刺。
老翁点了点头,道:“少侠不必自责,感情之事也勉强不来的。你放心去吧,想来今生你与那女子不会再见了。”
木子昕猛地一震,吃惊地看着老翁,道:“牛爷爷何以这样说,难道夏姑娘她已遭遇不测了么?”
老翁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可知道这几天为何无人追杀到此?”
木子昕脸一变,吃惊地道:“她,她必然是引开了追杀之人。”
老翁沉声道:“根据少侠的伤势来看,那追杀你们之人必然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