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弓追砍不休,两人一逃一追闹了半晌,李长弓抽打了几刀,这才算完。
“你真要捆了双脚双手,咱俩都得死,小爷就是气不过,好歹打个眼色,让我的心好受点。”
俘虏冷眼旁观,两人的信任让他无语,诚如李长弓所说,高垣真要自捆起来,此刻两人早成地下亡魂。
今早赶路,李长弓的马鞭,没打战马,抽了俘虏不知多少次,前胸后背衣衫凌乱血迹斑驳,打不死人,疼痛在所难免。
“你方才说以后筹集银两,什么意思?”
俘虏不答反问:“你真会放我走?”
“马匪头领没有现银赎命,让我觉得奇怪,呵呵,谁都有秘密,我不逼问你。就一句话: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凭老子的名号!”俘虏说起名号,脸上神色复杂,有得意,有悲伤,还有难言的落寞。
“那二十名马匪不是我的部下,只是挂面相识,许以重利答应护卫,都怪我急于赶路,一时贪心想抢你战马,害了他们性命。”
俘虏叹口气,为那二十名没拿到银子,枉送了性命的马匪伤心,半晌后沉声开口:“我复姓第五,名浩星,在这片荒漠草原上,带领弟兄们抢的是三国豪门的不法商队,对一般商旅秋毫无犯,时间长了,赢来一个义匪星侠的名号。”
李长弓闻言不乐意,撇嘴讽刺道:“星侠?马匪赢来大侠的名号,你那两下子也不怎么样,吹的吧。”
“哼,若非中毒,你在我手下撑不过三招!”
“三招?等你伤好,小爷试试,诚如你说,放你走,分文不取!”
高垣摆手阻止两人争吵,将话题引回来:“星侠,你既然抢豪门商队,怎会没有银两?又是谁下毒伤了你?”
第五浩星愤愤不平地解释:“这三不管地带马匪横行,你们学兵、巫兵和佣兵也不是好东西,狗咬狗打个不停,每年有多少无辜百姓跟着遭殃。抢来的银子?救济了那些孤儿寡母。”
李长弓扔掉马鞭,高垣凝视第五浩星双眼,似要将他看穿,兄弟两人心思一致,如果所言属实,当下便要放人,只是该如何验证他不是在谎言欺骗呢?
“半月前,在莽苍森林边缘,从马匪手中救下几名女子,说来也怪我御下不严,有兄弟出言调戏,虽让我用马鞭抽打一顿,那几个女子却暗记在心,夜晚宿营时在水中下毒,双方当下翻脸,她们身手敏捷,领头的女子比我只强不弱,兄弟们为掩护我逃走死伤殆尽。”
“她们有如此身手,又怎会惧怕马匪?”李长弓抓住话中破绽追问,第五浩星皱眉回道:“起初我也不解,回来才想明白,她们是想引诱马匪进入森林,听说过血祭吗?翠华巫兵恶毒的邪法。”
第五浩星摇摇头,咬牙将兄弟死伤的悲愤压下。
“她们私下交谈,翠华土语我多少知晓,无意中听到,似乎刺杀过你们一个人,叫做秦如风,好像没得手。”
“知道领头人的名字吗?”高垣紧紧追问,第五浩星不假思索地回答:“交手时她报过名号,梅莲,翠华巫师,我不是对手。”
高垣努努下巴打眼色,李长弓抽出匕首怪笑一声,三两下割断捆绑第五浩星的绳索,退后几步持刀戒备。
“战马、兵刃、食物和水,你随便拿,咱们恩怨两清。”
第五浩星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脚,冷笑着问道:“你们真放我走?”
“走吧,趁我们没改变主意前,有多远跑多远。”李长弓没有放松警惕,扬刀怪笑:“留个地方,等你伤好了,小爷前去领教。”
第五浩星看两人不似演戏,挑选两匹战马,将长刀匕首弓箭装进马袋,翻身跳上马背就要离开。
“等等。”高垣开口阻拦,在他犹疑的目光注视下,从军包掏出几个小瓶子,笑着朝他扔过去。
“带上这些伤药,你中的毒我解不了,标营配发的解毒丸或许能缓解,上面有字,你看着办,孤身一人,一路保重。”
第五浩星收起药瓶,在马背拱手道别:“你是高垣,他叫李长弓,我记住了,日后必有所报。”说完再不客气,打马飞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沙漠。
“收拾东西,连夜赶路,我们尽快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