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安危,他到最后一刻,还是留下这个可以保护她的玉牌。她凝视着视线中越来越模糊的身影,雾气迷离了她的视线。
她暗道。
耀,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不该的。
你是周家的人,你是堂堂的五王爷,你跟我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任何的牵扯。
但愿以后,以后莫相见了。
因为,相见不如不见。
她抬袖,擦去脸上的泪痕,转身脚步沉重,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日落西下,夕阳的余晖,洒落橘黄色的光彩,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晕开一抹淡若丁香花的愁丝,慢慢地拢上她的双眉,漾开在她的眼波之中。
跨步而行,双脚踩在一高一低的山路上,脚底刺得有些冷硬的疼痛。
迎面来风,冷冷的,吹进衣领内,脖子莫名地颤了颤。
忍不住,她拉了拉衣领,避免冷风的吹袭。
两旁的草木,随风而摆动,听在耳内,有异常的气息蔓延着。
她蓦然停了脚步,清亮的眼眸淡淡地扫过不到三丈之外的草丛,神情变得异常肃然冷漠。
身侧的双手,慢慢地握起,她屏住呼吸,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就在那气息即将扑入她鼻息的瞬间,她的身体敏锐若豹子,飞速地扑向草丛。
双手如电,在攻击的瞬间,她扣住了对方的咽喉,准确而要命。
然当她的视线飘过对方血色沾染的脸庞,那熟悉的面容,令她不由地松开了手。怎么会是他呢?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双眉凝起,查看他浑身上下,皆是血痕累累,刀伤,剑伤,纵横交错。
究竟是谁呢?谁将他伤得那么重。
眼看他气息微弱,容乔顾不得什么了,将人双手一扣,背起他,飞速朝最近的医馆而去。
“开门,开门!”容乔背着奄奄一息的少年,用力地拍打着医馆的大门。
一个年约十七的伶俐小童,出门来探看。
他眼见容乔衣衫上血色印染,身后背着一个已经染成血人的少年,面色不由地大骇。
“这位姑娘--”他刚想问个究竟,容乔已经截断了他的下文。
“麻烦小童,赶紧医治病人要紧。”
那小童望向容乔淡然从容的神情,他莫名地信服,点了点头,他带着容乔进了医馆内堂。
堂内,一位白发老者,慈眉善目,他见来人伤势严重,忙起身吩咐小童帮忙将受伤之人抬上竹塌。
“安儿,拿师父的医药箱来,快。”他安坐塌前,吩咐道。
容乔默立一旁,静看着白发老者替塌上的少年诊断伤势。而后,他起身,神情凝重,小童取来医药箱,老者从中取出一排银针,拔出根根细长而尖冷的银针,一枚,二枚,三枚,四枚,五枚,落在他鬓前两侧、头顶三处,缓缓
地运针着。
嗯--嗯--
细微的呻吟声,从塌上的少年口出慢慢地吐逸而出,他那凝结成“川”字的眉峰,有细细的汗珠冒溢着。
老者拔出银针后,面色稍缓,小童拿过烛火来,老者拿起银剪放在烛火上消毒,而后剪开他破碎的衣衫,露出他的致命之处。那伤口纵横的胸膛上,留有利箭的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