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寒风呼啸,连绵不绝的雨,滴滴嗒嗒地下了好几天。
五百人阶梯教室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十个人,他们裹着厚实的外套,一边不停地搓着冻僵的手,一边在心里咒骂这该死的鬼天气。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众人匆忙收拾书本,逃离冰冷的教室。
孟琦的手机在兜里震动,她掏出手机一看,吴晓平的短信:“我在西区的教堂等你,不见不散。”
孟琦忙向教室后面看去,寒风夹带雨丝从后门灌进教室,扫过一排排空荡荡的座位,不见人影。
虹大西区的教堂,是一座年逾百年的老教堂。教堂里没有牧师,也不再行使教堂的功能,而只是做为哥特式建筑风格的教堂被保护了起来。
乌云压顶的阴雨天里,踏着一路泥泞,绕过绿树草丛,豁然见到一座洁白的教堂,一对巍峨高耸的双尖石塔,高指云霄,让孟琦的心骤然一亮,如同阳光忽现,洒满周身。
平日里,来西区的人不多,来教堂的更少。除了教学参观外,作为保护建筑,教堂一直紧锁大门,严禁入内。这样湿冷的阴雨天,教堂周围更是鲜有人烟。
孟琦立于伞下,朝教堂四周瞧了瞧,不见吴晓平的身影,正在心中纳闷,却见本该紧锁的教堂大门,居然半敞着。
孟琦走上前,轻轻地推开大门,果然见到最后一排的长凳上,吴晓平背对着大门,低头而坐,听到推门声,并未回头。
孟琦十分吃惊,吴晓平竟有如此神通,居然能拿到大门的钥匙,混进教堂?
孟琦在门口用纸巾擦掉脚边的泥土,才慢慢地收了雨伞。踏进庄严肃穆的教堂。掩上了大门。
她把伞搁在门边的角落里,走到最后一排的座位旁,见吴晓平穿着一件玫红色的羽绒服,双手握在胸前,低着头,闭着眼,似在祈祷,又似在忏悔。
祈祷能和张骏在一起?还是忏悔她与张骏做的不轨行为?
孟琦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鲜艳的玫红色在肃穆的教堂里,显得异常刺眼。孟琦想起那晚听到的响动声。双眼突然被眼前艳丽的颜色刺得生疼,几欲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吴晓平仍维持着原先的动作,默不作声。孟琦挑了隔壁的长凳坐下,看向教堂前方的十字架。
教堂真是好地方。得不到想要的,可以来这里祈祷;犯了错,可以到这里忏悔。出生时,在这里洗礼;结婚时,来这里举行婚礼;去世时。到这里举行葬礼。仿佛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在这里得到解决。
可是,孟琦并不是教徒,吴晓平也不是。所以,她们俩的问题能否在这里得到顺利解决,还是未知数。
如果吴晓平继续维持雕塑一般的造型,孟琦就打算离开。有些问题一直僵而不解,这样并不好,但是被人耍的感觉更不好。何况是在这种糟糕的天气里。
孟琦蓦然站起身,准备离开。
“孟琦,对不起。”吴晓平终于开腔,单薄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堂里,几乎听得到回声。
孟琦慢慢地坐下,看向教堂前方的十字架。那天晚上,吴晓平已经向她说过“对不起”,而这次的“对不起”又会有什么不一样?
吴晓平的声音继续响起:“那晚的事情确实发生了,但是......”
孟琦眉头微蹙,心被针扎了似的。结果已成定局,过程不同又有何区别?
“事情并不是像那晚我向你说的那样,其实张骏并不喜欢我,他也没向我表白。那晚,我......”吴晓平欲言又止。
其实,孟琦一开始也不太相信吴晓平跟她说的那些话。只是她不明白,如果流氓马不喜欢吴晓平,又怎么会跟吴晓平发生那种事?难道真像武媚姐说的那样流氓马“一贯如此,本性难移”?那吴晓平岂不是受害者?
吴晓平突然转头看向窗外,有一个黑影迅速地闪过,她的眼里有慌乱的神色,好半天才鼓起勇气,继续道:“那晚,我在他喝的水里下了迷情药......”
孟琦万分震惊,刚刚她还以为吴晓平是受害者,没想到她居然向流氓马下迷情药?
“可是,为什么呢?”孟琦脱口而出。女生的贞洁比任何东西都宝贵,吴晓平怎能自己下药、投怀送抱?
吴晓平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小声道:“张骏是富二代,有的是钱,如果我能跟他在一起,我便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孟琦冷笑了一声,是自己太单纯,还是吴晓平太现实?原本,她心里还闪过一个念头,吴晓平莫不是喜欢上了流氓马?现在看来,在吴晓平眼里哪里还有什么爱情,只有金钱至上。
孟琦冷冷道:“那猴子呢?”当初,她撞破吴晓平与猴子偷情,吴晓平口口声声说他俩是真爱,声泪俱下。
吴晓平突然咬着牙,狠狠道:“猴子把我的3万块钱骗走,说什么合伙做生意,全都是骗人的鬼话!他把我赚的钱全都拿去赌博,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了一屁股债,居然还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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