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紧锁,在堂中来回踱步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叫来身边常服侍的婆子,让她领着自己去寿安堂拜见老太太。
王氏与老太太说话许久,直到天色渐暗才回了葳蕤轩,又回信一封,遣人给忠勤伯府送了去。
没过几天,盛家嫡女华兰便从忠勤伯府回家省亲。
华兰先到了葳蕤轩,母女俩长久没见面,自然是想念得紧,少不得嘘寒问暖一番。
王氏倒也没有多耽搁,急匆匆的领着华兰就往寿安堂去了。
堂上盛家老太太早已等候多时,明兰也在后头站着,恭敬乖巧。旁边还坐了个年纪相仿的老太太。
这位陌生的老太太生的慈眉善目,身后还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时常拿余光偷偷打量明兰。
原来华兰嫁到忠勤伯府,算是高嫁。袁夫人偏心大儿子,总爱折腾二儿子的老婆华兰。
丈夫袁文绍虽然对华兰很是体贴,却也让她在婆婆面前受尽了委屈。
这个恶心婆婆,平时不是立规矩,就是摆架子,还挪用华兰的嫁妆来补伯爵府里的亏空。
甚至在华兰怀孕的时候,还要往儿子房里塞通房丫鬟。
华兰忍不住来信给母亲,信里道尽了苦楚。
王大娘子平日里最疼这个女儿,哪里看得下去,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思来想去,只能跑到寿安堂问计。
华兰小时候也是养在盛老太太身边的,老太太也十分疼爱这个乖巧懂事的孙女。便对王氏道:
“华兰嫁过去也有些年了,终究还没能给袁家传宗接代,若能个袁家添个哥儿,必能好过许多。”
王氏眼前一亮,却又有些为难。
盛老太太明白她的顾虑,又道:
“我有一个老姐妹,夫家贺家是医道世家,自己也学了一身好医术,妇科是最拿手的,过几天我请她来我这,你也去把华兰叫回来。”
王氏大喜,千恩万谢。回去便修书让华兰回娘家住上几天。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贺老太太向华兰询问病情,华兰自是无不吐露。
贺老太太给华兰搭了脉,开了些方子,又嘱咐几句饮食起居上的忌讳,华兰一一应允。
盛老太太见华兰那里一切顺利,就叫来身后的明兰,吩咐她带着随贺老太太一起来的贺家孙子去府里逛一逛,好好招待。
刚吩咐完,门外就闯来一个少年,风风火火,不是盛长桢又是谁。
盛老太太见状皱起了眉头,开口训斥道:
“冒冒失失的,没个规矩,像什么样子!”
盛长桢赶紧撒娇告饶,哄得老太太通体舒泰。
见火候到了,盛长桢便道:“祖母,孙儿一见贺家哥哥就觉得十分投缘,不如让孙儿来招待他,阿姐就留在这伺候祖母喝茶吧。”
明兰见小弟和自己挤眉弄眼的,知道他又要作怪,也就不做声了。
盛老太太想了想,便道:“也罢,你要将贺家哥儿招待好了,不可丢了盛家脸面。”
盛长桢大打包票,又向贺老太太见了礼,便领着贺家哥儿出门去了。
出了寿安堂,原本满脸堆笑的盛长桢脸迅速沉了下来,眼中寒光闪烁:
“齐衡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个贺弘文,真是难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