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皱着眉,迟疑半瞬后说:“就长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我不信,我再摸摸看。”说罢,他便伸手在顾意身上乱摸一通,偏生顾意还是个怕痒的主,经他这么没由来的一闹,顿时笑得不可开交,身体扭来扭去,欲避开他的魔爪。
“宁一阑,你给我哈哈......哈哈停手。”
“就不。”
“哈哈哈哈......快停,不然我打死你!”
“来 ,我等着。”
……
在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应诺的声音——
“主子,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应诺早就站在了门外,听着里面奇怪的动静,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冲上前去,但是听得那道明显属于女子的笑声越发张狂,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下。
这道“不速之声”让两人手上动作一顿,须臾,宁一阑挥灭了帐内的灯,接着扯过一旁的被子,将顾意盖得严严实实,确认连一抹衣角都没有露出来之后,他才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修长的手指将门帘撩开,高大的身影挡去了应诺欲往营帐里投去的目光,他问:“怎么了?”
应诺瞥了他身后一眼,说:“主子,大晚上的,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问这样的话,应诺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他也猜不透宁一阑的心思。
一颗心脏快要扭成一团似的。
怎料宁一阑泰若自然的说:“你再想想,你有听到我跟人说话吗?”
“我——”话说到一半猛地收回,他连忙改口说:“没有,我最近幻听特别特别的严重。”
“嗯,然后呢?”
然后?应诺迟疑一瞬后,说:“我会及早治疗,争取早日康复的了。”
仔细观看了一会儿宁一阑的脸色,他也有点说不准,于是他又再次补充道:“事不宜迟,我现在立即就去找应许让他给我扎两针。”
说罢,他便抬腿住反方向走去。
“等一下。”
脚尖方向生生扭了回去,他又跑回宁一阑的跟前,说道:“主子,属下在。”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宁一阑把门帘放下,把应诺往外拉了数步,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相对于宁一阑的冷静,应诺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丰富,偏生肩头被宁一阑死死按着,不容他乱动,他只能紧皱眉头,近看的话那两眉头皱得快要连在一起似的。
待宁一阑说完,他急忙说:“主子,这样真的不好。”
“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天亮前,我要一切都准备妥当。”
“主——”
“你还有不到四个时辰的时间。”
看着宁一阑脸上彷佛刻着“不容置喙”那四个大字,应诺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属下这就去,天亮前定能准备妥当。”
“嗯。”淡淡的应了道,松开对应诺的桎梏,他站在原地目送应诺的的背影,确认他走得连一个点都不剩时,他才回到营帐里面。
他刚出去的时候,顺手把灯关了,此时此刻,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清里面的景物。
宁一阑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把刚盖住顾意的被子掀开,看着那件没有任何动静的亵衣,他又伸手戳了一下。
说真的,她这个状态,睡着时,还真像死了似的,也难怪他总得测试一下她还活着与否。
死了的话,这世间又失去一件有趣的事物了。
从小到大,奇珍异宝他见过不少,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再看上一件东西,喜欢得非要抱着睡觉,生怕被人抢走了。
一件亵衣居然成精了,这么神奇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身上了,这么有趣的东西,他得好好藏着。
神思突然被打断。
下一瞬,那作怪手便被一只袖子挥走,并蹭送某人的梦话:“宁一阑,给本小姐滚远点......”
嗯,没死。
只不过,看来是睡着了?
仔细回想一番,自己好像不小心的跟应诺谈久了。
以她性格,不睡才怪。
静静的蹲在床边,宁一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亵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道黑影从面前挥过,他下意识的用力把它握着。
抬眸望去,待他看清自己捉着的东西——顾意的袖子,指尖连忙一松,生怕把她弄醒。
空气彷佛都安静下来,感受到顾意没有醒来的意思,他暗自舒了一口气。
放轻动作,褪去自己的外衣,宁一阑在她身旁轻轻躺下,不自觉的伸手攥着顾意的手。
看着自己跟顾意“相握”的手,他出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回过神来,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在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瞬,他小声的说:“小东西,你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