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桶。
修长的两腿往茶几上一架,豁然倒回去,衣襟大敞,形容放纵,很久很久,就这么睁着眼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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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天,季蔺言没有住在别墅,而是去了后山金门军的驻地。
秦简起初还以为这是阁下例行巡查,然而渐渐的,秦简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这几天阁下抽烟抽得越来越凶,一包接着一包的抽。秦简光是看着都心惊。
眉峰也总是皱着,眼里隐约带着血丝。惯来爱洁之人,这会儿竟能从下巴看出几根青色的胡茬。
这算是那晚跟苏芩小姐彻底谈崩了吗?秦简暗忖。
“阁下,后天晚上就是新生舞会。秘书处早前已收到了请柬。您看是否要陪同苏芩小姐一道出席?”
作为第一军校的客席教授,季蔺言的待遇远远在一般教员之上。董事会那边除了老校长人不在军校,三位副校长、几位主任,以及有名望的教授、校级以上的教官,都会受邀出席。
秦简请示完,休息室却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季蔺言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一脚蹬地,更显裤型笔挺,腿型修长。
男人低头玩着那支被他扔掉,最终却又鬼迷心窍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打火机。
放在掌心摩挲着,每碰一下,神色就更消沉一分。
“秦简。”
“是的,阁下。”
“通常遇到两难选择,你会怎么做?”
秦简心弦微微一震:两难选择?
该不会是……
阁下终于发现自己对苏芩小姐的心意了吧?!
倘若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
秦简斟酌了一下,如实说道:
“如果阁下所指的是青凰小姐跟苏芩小姐二位的话,”
季蔺言犀利的眼风瞬间射来。
“那么,”秦简恍若未觉的继续,“身为您的侍从官,完完全全站在侍从官的角度为您参谋,这……恕我直言,或许并不能成为一个问题。以您的身份,以及时下贵族的惯例,鱼与熊掌,二者并非不可兼得。”
说这话的时候,秦简语气平淡。显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季蔺言当然知道时下贵族圈是什么风气,于是射向秦简的目光更加不善。
见阁下如此,秦简反而笑了。
笑容里只有他自己明白的,微微的苦涩。
“但同时身为您的校友,您曾经的同窗,一直以来的战友,请容许我自私的站在个人立场,跟您分享一个感情失败者,沉淀多年的心得。”
吧台前的男人倏然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视线从秦简脸上移开。
“既然是失败的经历,还提它做什么。你自己留着反省。”
说罢季蔺言从高脚椅上下地,嘴唇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多话,从秦简身边绕开。
秦简又怎么可能体会不到,这是阁下高傲外表下,难得一见的体贴。
很荣幸呢,不是每个在阁下身边的人,都能发现阁下这一面。
比起自揭伤疤,秦简更希望的是,终有一天,苏芩小姐也能更多的了解阁下,了解这个男人真实的伟岸。
季蔺言还差几步就到休息室门口,这个时候,秦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好感或许是一时的,又或许可以维持得更久。但是割舍的对象不管是谁,都会成为心头的一道疤。阁下,要是您困惑于分不清对哪位小姐的喜爱更多些,不妨想想失去以后,心口的哪一道疤会让您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