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摇了摇头。
白司离稍稍安心,他看着她,目光痴迷,仿佛要将她深深印在心底。
唐瑜怔了怔,那目光温柔,却为何隐隐透露着哀伤。
“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会在这里……”她抓紧他的手,“这次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里是西天银河尽头。”
白司离轻轻拈去她眼角的泪痕,“阿瑜你别怕,有公子在……”
他的话真是一颗有效的定心丸,仿佛凡事真如他所说,只要他在,那么一切灾难都不能伤她一毫。
心中翻江倒海,忽然很恨自己,自从那日任性地离他而去,就只会犯错让他烦恼让他伤心,而他总会守在自己身边。
真是可恨啊,总是叫他翻天覆地地来找自己,会不会那一天他白司离也会累,而那一天,希望永远都不要到来。
“公子,我……”
唐瑜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她忽然觉得眉心一痛,随之是铺天盖地的眩晕与困意,她看着白司离的脸渐渐模糊起来,就像从前他们一起捕捉魇兽的那一日。
而这一次他又是为了什么。
白月当前,他整个人仿佛都散发着一圈浅浅的光晕,他抿紧的薄唇,琥珀色的瞳仁,那洒满悲伤的眉眼。
他的手渐渐抽离她的。
唐瑜觉得浑身无力,她用最后的意念牵住他下摆的青玉扇坠,眼泪不知为何夺眶而出,她用只能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悲切道,“公子,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为什么要让自己现在沉睡……
接着一片汹涌而来的无尽的黑暗。
白司离平静地望着眼前的人逐渐淡去,他的嘴唇却抑制不住地隐隐颤抖。
睫毛微湿,白司离微微笑,“阿瑜,睡吧。醒来后什么事都没有了。”宽袖一挥,一阵风过,唐瑜已然消失不见。
??
白司离的怀抱空空如也,袖间似乎还留有方才女子的气息和余温。
他深深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已是风淡云清,睥睨天下。
缓缓站起身来,他去看那银河上的人,目光骤然变得冰冷。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胸口忽然一阵剧痛,喉咙蓦地涌上一股腥气,黑色的液体自嘴角溢出。
一声轻微的苦笑,白司离不动声色地用拇指抹去,他的背还是一如既往的挺拔,他昂首盯着眼前那个人,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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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上的人忽然就笑了,那笑声如银铃般悦耳,此刻听在耳里却显得格外空灵,叫人不寒而栗。
“玄赐,你又说笑了,我是谁?我是几百年前的舞月啊,那个唯一陪着你度过千千万万个寂寞的舞月,难道你忘了吗。”
仿佛看好戏一般看着眼前故作镇定的男子,她笑的娇美,方才的画面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敢情她这次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唐瑜引出白司离。
那是她和另一个人的约定。
可是舞月……舞月又是谁?
白司离冷笑一声,“邪门歪术,遁入他梦,舞月……如今虽已不及往日,如此阴邪的法术却也是使不起来的。”
提到这个名字,白司离的眼中竟微微闪过一丝惋惜。
那人一愣,复而又不以为然地提了提嘴角,“你倒是了解她,却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