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多耶,有泥捏的动物,泥人和各种好玩的东西。”
妫翟抬起哭花的小脸,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真的吗?那可不可以见到父亲?”
妇人再也忍不住,一行清泪划过些许风霜的面颊,哽咽道:“可以,可以。”
妫翟破涕为笑,过了片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望着身上的粗布麻衣:“还是算了,这锦缎虽好,但也太过昂贵,根本不是我能戴的起的。”
“你若戴不起,整个陈国又有几人戴的起?”妇人挤出一丝微笑,抚摸着她的小脸,又道:“奶娘给你重新做一个,不就行了?”
妫翟双眼一亮,在妇人怀里蹭了蹭:“奶娘真好。”
妇人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眼神移到案几的白布包上面,好看的眼眸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你想让它过的很慢,它却像个顽皮的孩子,偏偏流逝的飞快;你若想它过的很快,它却又过的异常缓慢,那种煎熬便是世间最残酷的惩罚。
第二天,妫翟像往常一样,刚到卯时便起床伏案读《周礼》,直到辰时吃完早饭后,便坐在荷塘边上背诵《诗经》,原本午后应该是专心看《周易》、《皇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等书的时间。
不过她却有些心不在焉,自从吃过午饭以后,就一直时不时的望向小路尽头,希望那道魁梧的身影出现。
虽然她明明知道不可能,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一次例外,却依然满心期待着意外的发生。
如此日复一日,虽说生活有些枯燥,妫翟却从未觉得无聊,反而每天望着夕阳西下,憧憬着未来会更好。
不过,人若是有了期待,便最是难熬。
好在虽然难熬了些,日子还是一天天过。
二月中旬,风和日丽,院外的那株桃树终于有了春意,妫翟吃过午饭后兴致高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fen)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zhen)。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妇人挎着竹筐从池塘边归来,望着像小大人一般的妫翟笑道:“翟儿,理解这首《桃夭》是什么意思吗?”
妫翟嘻嘻一笑:“这是一首通过引喻桃花、果实、桃叶,来祝贺姑娘嫁于良人,子孙满堂,齐家合睦的诗。”
妇人不禁莞尔,打趣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看些情诗。”
妫翟小嘴一嘟,不乐意了:“奶娘,这《诗经》可是爷爷让我看的,他老人家说诗者事也,从中能懂得很多道理。”
妇人把碗碟用干布擦干摆好:“说说看,你都懂得了什么道理?”
妫翟望着小路尽头出现的身影,想了想才说道:“虽然现在不是太懂,想必以后便会懂了。”
妇人听后笑了笑,也望向小路尽头,过了片刻才说道:“翟儿长大以后,不论遇到何事,千万不要失了本心。”
妫翟收回目光,一脸庄重,像是誓言一样:“翟儿谨记奶娘之言,终身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