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扯平了,我也没有拖你后腿。”
他站起身:“你可知出口在何处?”
我咬了咬唇:“不知道,找找不就知道了。”
“我似乎有些头绪,我们可以结伴。”他说,“我送你去出口,算还你的人情。”
“算的那么清楚做什么?”我偏过脑袋不想看他,“你又不欠我人情,我们是扯平才对。”
他语气平淡:“你不知道出口在哪。”
“你知道?你恢复记忆了?”我问。
他轻轻摇头:“并未。”
他的话很少,几乎只有问了才答。
不知道是不想与我说话,还是原本就不爱说话。
我观他冷淡的面容,心里猜大概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那你与我结伴同行,不怕我拖你后腿?”我有点憋气道。
他道:“无碍,只需伤好几分,应当没问题。”
“你什么修为?”我问。
“似乎是元婴初期。”他道。
我有些惊讶:“元婴?”
我之前为他把脉的时候,摸他骨龄不过二十出头,居然已经元婴了。
他点点头:“送你出去没问题。”
我哦了一声:“那你可真是天纵英才,这世上百岁不能结丹的修士比比皆是,你应当是什么大宗门里的亲传弟子吧。”
“不记得了。”他的神情仍然没什么变化,仿佛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走吧。”
说罢,便朝外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没有迈动脚步,只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看似只有这一小段,实际上却是遥不可及。
见我没有跟上来,他脚步停了下,转过身看过来。
我这才跟过去:“那现在去哪儿呀?”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努力忽视掉心底那不知为何冒出来的一丁点儿小忧愁。
“往南走。”他说。
“出口在那边吗?你怎么知道?”
“直觉。”
我跟在他身后,踢了踢挡路的小石子,忍不住抬头又看他的背影。
挺拔如松,白色衣角顺着迈动微微摆动,竖起的黑发垂下,光是一道背影就给人一种无法触及的疏离感。
脑袋突然有点疼。
好像记忆中也认识个挺冷淡的人,也常穿白衣,负剑,清冷出尘。
但和师序尘又不大一样,那人似乎……似乎什么来着?
似乎性格要……好一点?
我想不起来。
想不起之前的事,认识的人,或是任何一张熟悉的脸。
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怎么了?”师序尘停下脚步,发现我被落下老长一截。
我摇摇头,余光忽然瞥到右侧方林子里穿过的小溪:“没事,刚刚有点头疼,嗯?你等一下!”
我跑到小溪边蹲下照了照。
溪水清澈,偶尔有几尾小鱼从中游过。
我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待看清水中的人影,我才松了口气。
“沈姑娘?”他走过来,问道。
“你没骗我,真的很好看!”我仰起头,心情好了不少,忍不住笑起来。
他似乎没想到我只是为了照镜子。
我跳起来,拍拍裙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