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芳听到那名字心里一突,猛的抬头,对上一双阴郁的眼睛。
孔管家这三年变化并不大,只是神色更阴森了,看着人时虽然笑着,那眼神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
夏玉芳忙退到一边连声道歉,张妈也在旁边帮着说好话,孔管家哼了声,“以后小心些”,擦着她身边走过去了。
待那人走了,张妈把女子拉到一边,“小夏,你这是怎么啦,去了趟西院就魂不守舍的,万一惹恼了孔管家以后可没你好日子过。”
春草蹭过来,“玉芳姐,我刚才头疼就先走啦,我觉得那院子邪门儿,进去我就浑身不舒服,估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是不是你也有什么感觉了?”
夏玉芳摇摇头,自己默默到灶边涮锅,张妈追过来,“小夏,我外甥那天过来,远远的看见了你,很中意呢,依我说你不如应了他,离了这府去当老板娘,省得终日劳碌辛苦……”
夏玉芳没出声,半晌才说,“张妈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想再嫁人,烦您和您外甥说一声,让他另娶别的好姑娘吧。”
“这孩子怎么那么死心眼……”张妈又劝了几句,夏玉芳只是不应,只得面带不甘的走了。夏玉芳机械的涮着锅,心却早不知飞到哪去了。她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眼前一直浮现着那双眼睛,还有那人神情萧索的样子。
隔日,夏玉芳一早出门,就撞上樊离的小厮,“侯爷说让你去西院……”
夏玉芳进了屋子,见樊离正负手站在窗前。
夏玉芳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看着那人逆着光的身影,像记忆里一样魁梧挺拔,但又说不出的寂寞,好像一团燃尽了的火,只发着幽寂的光,却没有热。
樊离转过身冲着女子,“你帮她换换衣裳。”
夏玉芳只怔了下,就明白樊离的意思,她看到床帐已挽起来,女子静静躺在那里,身旁放着一件淡藕色裙衫。
她只一看那裙衫就觉得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在边疆的记忆骤然涌进脑海,挡也挡不住。
樊离走过来扶起女子身体,夏玉芳竭力平稳住语气,“侯爷,这衣裳会不会太艳丽了,夫人穿上或许……”
“不会。”樊离的语气不容置疑,“她喜欢。”目光看向女子,异常温柔。
夏玉芳知道樊离要做的事,别人怎样劝也是枉然,抿了抿唇走到床前,待樊离扶起程爽儿身子,沉默的帮她更衣。樊离的目光始终锁在程爽儿身上,看她换上裙衫后更显肌肤胜雪,唇边浮起一点笑。
这衣衫当日她极喜欢,却没钱买,在店里试了又试,最后还是找个理由不要,他拿扳指买了,她心疼的要命,回去的一路都不肯理他。
然后他怎么哄他来的?
“以后我做苦工,让你做姑奶奶……”
夏玉芳正在整理女子裙角的手指抖了一下,男人那句无意识的自语扎得她心里一疼,她捏紧了衣带的边缘,好半天才说,“侯爷,夫人的脸色很衬这衣衫,今日不必再修饰了,奴婢是否可以先告退了?”
站起身,就要离开这充满回忆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樊离的声音淡淡从身后传来,“以后你每日过来服侍夫人梳妆更衣。”
夏玉芳的身子僵在原地,她想说人都死了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但她知道樊离的话就是命令,没有转圜余地,她干涩的答了声“是”,快步走了。
晚上,夏玉芳躺在床上,另一张床上的春草早就睡了,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重生三年了,头两年一直浑浑噩噩,前世的记忆没有回来,她只知自己是张家的媳妇,因未嫁就死了丈夫自己进门当天就上吊自尽;近几个月她才一点点想起前世的事,原来程爽儿当日死时心有不甘,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活过来了,魂魄附在上吊自尽的夏玉芳身上,待夏玉芳醒转,人活了脑筋却有些坏掉,痴痴傻傻的样子,别人只当她是上吊伤了脑子,也不在意,婆家人加意使唤她,直到这几个月夏玉芳才渐渐有了前世记忆,却是已被卖入了侯府。
知道自己是谁后,夏玉芳先是十分惊恐,后来想到樊离也是萧义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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