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空而过,才出夏台数百米,豢丹突然发现手上恐怖的热度退了下去。
转头一看,却见姬夷召神色苍白,眉头紧皱。
“你怎样?”
“难怪父亲要压住我体内妖血。”姬夷召微微摇头,“走吧,我还撑的住。”
“我们向南,天地人三才之阵范围不大,也就镇压中都数百里之内,出去之后,到时回到夷山,孔雀王定可压制你内躁动的妖血。”豢丹拉住夷召的手更紧了紧,速度更快数分。
“嗯。”姬夷召明白这时无法再等父亲,要是落进玄女手里就麻烦大了,他神情不变,右手却握的死紧,几乎掐出血来。
心脏非常痛,有一缕火焰在心室里生成,让他虽然有妖血缓冲,但也一样痛的人发疯。
每一跳,自己的妖血就在体内壮大一分,心脏也因此跳的更快,但他感觉到,心脏虽然有妖血强化,但到已经不能支持这样浓烈的妖力输出,而他坚持到现在,也是因为体内还有戊土精气压制妖血的原因。
可是在刚刚他冲破眉心的那一枚印记后,戊土精气也在飞速度扩散。
那火,太霸道。
也许到了不了南荒,就会死于心力衰竭了吧?
天空明月高悬,月华流散,不利于逃亡,那漫天的雨水淋在身上,却立刻如冰霜一样凝结覆盖在肌肤表面,不多时,他甚至连睫毛上也有数粒冰渣。
豢丹猛然一停,落在城一处荒山之中,反手就是一箭。
箭尖火光流转,撕碎虚幻之雨,让那人不得不真身以见。
身后之人,豁然是由雨水凝结的巨大虚影,他没有黄帝的意气风发,也无惊天凌厉的气势,只是普通的粗布麻衣,竹杖麻鞋,目光深邃,温和如一长者。
然后豢丹心中却有些发苦。
神上夏禹,功利百代千秋,治水十三载,三过家门而不入,以一根竹杖丈量九州山川,胼手胝足,平治水土,划天下五服,立九鼎山河,更以人身血战妖王,解人世之危,为帝十五年,薄衣食、卑宫室,为有夏立千年根基。
如此,功德无量之帝王,他如何敢以利刃加之。
姬夷召却径自将他拉到身后,仰头凝视那巨大虚影:“为何杀我?”
良久,那虚影缓缓道:“你为妖。”
“我不吃人!”姬夷召怒道。
“勾陈。”那虚影平静道。
姬夷召心中一惊,遥遥见到北方星空一星光芒大盛,竟独出众星之外,正是北天星宫之主,勾陈之星。
心知再无转圜,姬夷召嘴角扬起一丝嘲讽,有火焰升腾的眸子眯了眯,手执长笛,轻声吹响。
无数短声音组合,却如蝙蝠的声波一样毫无声息,只是所过之处,所有一切化为粉末。
豢丹举手拉弓,长箭三支齐发,不再附带任何幻影效果,只是直直的强,直直的烈。
箭破山河,莫过如是。
对这上的上古圣王来说,任何惑敌之术都是虚妄,他们远比自己更身经百战。
但大禹随意抬手,竹杖轻挽,那一刻,整个天地的压力似乎都凝聚于那一杖之上,勉力避开,也被劲风带的气血紊乱。
只是交手数回,豢丹与姬夷召皆有元气不支之感,气劲交荡间险象环生,这才明白上古圣王果然强势。
“小辈。”大禹声音浑厚儒雅,“你的箭,在犹豫。”
豢丹转手又是一箭轰出,让竹杖偏开数寸,救下姬夷召,平静道:“既行此路,绝不反悔。”
“如此,为何不出最后一式?”大禹从容挥手,将长箭借力拂开,“是拉不动真正的射日弓吗?”
“后羿九式威力无比,上古自今,仅有五帝与太康两代曾有练成。”豢丹虽在举弓,言语之中却依然带有一丝恭敬,“豢丹愚钝,只得皮毛,不得神髓。”
言谈虽和谐,双方出手却不曾有丝毫犹豫,翻复之间,狠绝无情。
姬夷召的音术对于这位上古大帝来说太过儿戏,几乎破不了他护身罡气,但妄自施术,胸口越发痛苦,终于在一个回转之间,慢了一分。
豢丹大惊,飞速挡在他身前,以弓代棍,和他竹杖硬拼一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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