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封灵,带着四十人去围堵城南万马帮杜铭的女人,结果却全军覆没于杜铭之手。
第二日,城北的地盘迅速被消息灵通的帮派吞并,杜铭自然是当夜回去便连夜部署人手,第二天便将封灵的赌场、酒楼一一接收了。广陵城一夜之间变了天。
虽然忙得不得了,杜铭仍是拨冗细细盘问了那阿瓦一番,那女娃娃不过八岁,低着头一直不敢看他,衣着破旧不堪,畏畏缩缩,说话声音细如蚊蝇,只说一直躲在柜子里,娃娃哭的时候以为要死了,结果却是一直没有死,听到奇怪的骨碌碌的声音,她一直没有敢出来,因为夏老大命令她死也不许出来。
佛像背后助着他们的高手一直找不到踪影,佛像上那些灰尘都被抹过,是个细心的人,而那些毒箭统统是一发致命,即使没有剧毒,也均射在要害处,毒箭是从之前死的人身上摸下来的,那人能悄无声息地杀了三人,显然是个高手,既然不露面,只怕是不想卷入帮派斗争,杜铭这般一想,便也不再去想,毕竟自己这次是得了好处的。之前施辰来求救,他根本不想出手,但是那施辰说封灵也到了,他想了想却是怕自己被打了脸,被人嗤笑自己缩头乌龟,便还是带了人去了,结果却是意外之喜,今日之后,广陵城便是他杜铭最大了!为此,夏妍虽然被人看光了,他却也不甚在意,又不是什么官宦读书人家,此次她却是福星一个,因此便顺水人情,从刚接手的封灵的产业那儿拣了家酒馆送给她存身,也算给她脸面。
所有人包括施辰杜鑫他们都没有想到那弩箭是一个八岁的女孩射出来的,那三具尸体是阿瓦妹子一个人悄没声息地干掉的。
只有亲眼看到阿瓦射箭的夏妍,一直满怀疑虑,却一直没有说出来。待有了酒馆,他们安顿下来后,夏妍手脚关节之前被卸掉了许久,他们请了大夫接上后好好疗养,否则将来会留下后患。
而照顾夏妍的重任自然落在急云身上,她那晚脱力后休息了两天便恢复了,只是心口仍总是隐隐作痛。夏妍看她手脚利落地替她抹身,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急云一双妙目不解地看向她,夏妍冷笑道:“那天只有我是面对屋顶的,我看到了你在佛像背后。”
急云一愣,脸上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依然娴熟地替她扣好衣服,又盖好被子,低声道:“然后呢?说出去,让杜铭忌惮于你,然后封灵的手下追杀于我们么?”
夏妍一呆,急云低声道:“你也知道后果的吧,封灵势大,虽然死了,手下仍有不少势力走狗亲信的吧,如今有杜铭得了好处,挡在前边,我们可以借势存身,所以你一直没说。”
夏妍沉默了,她想起之前一直跟着封灵的那清微教的高手凤留,那天没在,大概以为只是个手到擒来的小事情,所以没带护卫,之后杜铭带着那么多人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夺取了地盘和势力,暂时没有听到凤留的消息,谁知道哪一日又会出现?若是杜铭和那个不见踪影的“高手”以及可能的“内奸”担下了杀死封灵的名头,那个凤留就算找他们报复也要掂量掂量,毕竟杜铭与封灵对峙多年谁也吃不掉谁,本就是势均力敌的,若是这名头被自己这群孩子担上了,那她们的下半辈子,就只有在无穷尽的担惊受怕中度过了……杜铭……是绝对不会保她们一辈子的,若是压力过大,她相信他甚至会直接把她们推出去以求明哲保身。
急云看她瓜子脸苍白阴郁,却想起那夜她所受到的屈辱,以及将她和孩子塞进柜子里的义无反顾,心中一软,低声解释道:“我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我从小在山里打猎,懂得用些弩箭和刀剑,那天他们是掉以轻心了,我站在后头攻其不备,若是面对面与他们对战,我也是不成的……而且这事情说出去也太骇人听闻,又引人注目,因此我觉得,还是不要说比较好……毕竟我们也承受不起他们的反扑和报复刺杀,倒不如这风头让杜铭一个人都担了去,他也有这能力和雄心面对那些风险,又是夙敌,也不算连累他。”
夏妍心知这的确是最周密妥当的安排,然而这居然是一个八岁的女孩的心智么?自己八岁在做什么?和姐姐妹妹们整天无忧无虑的扑蝶赏花,研究胭脂花钿……直至家门巨变,她极快的蜕变成长了……这孩子,也吃过不少苦吧……她沉默了半日,低声道:“谢谢你。”
急云忍不住一笑:“是你们先救了我的,我只是投桃报李,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大敌当前,你不也把我和小红藏起来了?不然我若是也被捉了,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有看着他们把我们剐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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