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的院子很大,但大部分房间却是空荡荡的。
哪怕是居住的房间也是空得很,床很大却没有丝毫装饰,除了床铺便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李寻欢知道他与自己不同,自己是习惯了独居,而眼前的这人分明是孤独冷清。
艳阳高照,明晃晃的太阳甚是晃人。阳光透过窗子上的薄纸透进来,在窗边打上了淡淡的光晕。
李寻欢帮着东方不败好歹压制了体内的寒气,东方不败身上舒缓许多,就觉得当初被疼痛压得无法呼吸的困顿此刻猛地涌了出来。还想强撑着说些什么,却被李寻欢动作轻缓却是不容拒绝的摁在了床上,扯了被子把他包裹了个严实。
“你且休息,有事情睡醒再说。”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润,意外的安抚人心。东方不败看看窗户,轻轻道:“等到了申时务必唤醒我。”
李寻欢点头应下,东方不败这才安心的比上早就沉重不已的眼帘,不多时就已经沉沉睡去。
把床边小柜上的药碗拿到一旁桌子上,李寻欢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窗边小心的伸手轻轻东方不败的额头,在发觉这人并没有再次发热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东方不败不知是真的累得极了,还是对李寻欢超乎寻常的信任,竟是毫无察觉,依然睡得平淡安稳。躺的很平,一手放在腹部一手放在枕头旁,李寻欢探头看了看,便看到枕头底下漏出的一抹寒光。
是匕首,和这人昨天刺向他的是同一把。
犹记得当初,还是个瘦弱少年的东方不败曾经用稚气的语气问过他,为何睡觉也要规规矩矩的不自在。却不曾想,如今,东方不败自己哪怕睡着都是绷得紧紧的,一样的不舒服。
李寻欢很想知道这几年东方不败到底过得什么日子,将是让当初带了灵气的人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童百熊那张憨厚的脸,李寻欢蹙紧了眉,是时候去找他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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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百熊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顺利。
外人皆道他受了教主的器重,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所谓的器重不过是一次又一次被派出去,生死搏斗后回来没过几日又被派出去。
或许他并没那么多心机,可他不傻,不然也不可能把不属于正统四堂的风雷堂的那帮混小子教训的老老实实。
童百熊心里清楚,任我行在猜忌他,不,或许并不仅仅是他,身居高位的人大多遭到了任我行的疏离,只不过他救过的那个孩子得了任我行看重,故而任我行并未真的将他扔到一旁自生自灭。
已有数次,东方不败帮他承了任我行的怒火。
他与东方不败,或许只是一时善心,可那孩子一直将这顺手一救叫做“知遇之恩”。
纵然有恩,当初东方不败把就剩一口气的他拖进了那座竹园时,也算是还清。
前些日子前去嵩山,好歹护了手下的弟兄没有折损太多,这刚回教就被派了差事,好似看不得他清闲一般。童百熊恨不得把自己五大三粗的身体缩到墙里头去,看着眼前的小小女童,一脸的苦大仇深。
女娃娃穿着红色的夹袄,头上梳着两个发髻,一串碎玉流苏在头上晃来晃去衬得白皙的小脸越发可爱。她的眼睛瞪的很大,不过是三四岁的年纪却像是小大人一样背着手站在童百熊面前,歪着脑袋,粉嫩嫩的嘴唇微微开合。
“童爷爷,盈盈要爹爹。”
童百熊眼皮一跳,一听到这个称呼就火气上涌头皮发麻。
这任盈盈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因着这孩子生下来时就先天不足小时候甚是多病,故而教中众人对待这位教主千金都是捧在手心的供着,童百熊也不例外。
他虽然留了一脸大胡子,可其实并没多大,细算起来比任我行任教主还要小上一两岁,可这孩子就认准了他是爷爷辈儿的,每天叫得欢,都想一把把刀子一样戳在童百熊心口上。
东方不败以前是没有胡子的,任盈盈甚是喜欢赖在他怀里,后来东方不败掩饰了容貌,任盈盈却依然喜欢同他一起。任我行常常托东方不败帮忙照看自家女儿,但现在东方不败一晚上不知所踪,童百熊又被扔来陪着教主千金玩耍。
终究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这称呼纠正无数次无果以后童百熊也放弃了。扯出一个笑,也不知道任盈盈瞧见没,努力缓和了声音:“盈盈啊,教主尚在闭关,现在还不能见你,盈盈等等,等他出来我定然告诉他盈盈想他了。”
任盈盈嘟嘟嘴巴,眼睛已经开始发红,懦懦道:“那我要东方叔叔。”
“那个,东方兄弟现在不在教中,盈盈等等,等他回来我定然告诉他盈盈想他了。”
任盈盈听了这话,刚刚还悬在眼眶里的眼泪登时涌了出来,这一哭就收不住了,咬着嘴唇不出声音,可一抽一噎的流着眼泪的小娃娃鼻子都是红的,看着甚是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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