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
三天来是她头一次离开别院,外面的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及时赶上来的家丁为她撑开了伞,挡住了天上的飘雪,同时也挡住了白光,“少爷,你这是要上哪?外面冷,要不要多穿点衣裳。”
“去哪?我也不知道。”安甯语推开了挡在头上的油纸伞,抬头仰望整片天空,和以往一样辽阔让人向往,喃喃自语,“她又想要去哪?”
“少爷,你说的是那个她?”可能是新来的丫头不知轻重,听到安甯语说了便也忍不住问。
“她就是她。”果然,看来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安甯语还惦记着这所别人的主人墨倪。最后,她终于不顾一切的挣脱了束缚而潇洒的离开,追逐她所期待的自由。
如愿以偿的她之后会选什么样的地方下脚,是繁华的闹市、还是僻静的山田或许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但无论是那里也好,这一切都已经跟安甯语毫无关系,她将成为生命中的过客,成为安甯语心中一个没有结局的梦儿存在。
特制的厚实保暖的靴子踏在雪地里又抽出来踩进,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一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就这样,安甯语不顾屋外的冰冷在雪地里来回的走了好久,脸和露出的双手很快红彤彤一片。一批下人手里捧着护手的暖炉和挑着燃烧正旺的炭炉尾随其后,心想安甯语何时才愿意停下脚步。
走着走着路过一座别院门前,安甯语突然停了下来,脸上刚浮现的一丝欢快转眼即逝。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走了进去,来到屋里卸下了黑色的毛领披风里面是月牙色长袍冰蓝色对襟增添几分冷感,都带着束发小银冠腰挂雕刻精致的玲珑玉佩,清冷中带着优雅小步,好像担心吵到屋里的人一样,走到罗兰面前一言不发的就跪下。
躺在榻上的罗兰睁开了眼睛望着安甯语问,“为何而跪?
“有违母训,将墨倪给放走了,甘愿受罚。”
“我不罚你。”罗兰从榻上起身,走到安甯语面前将人扶起来,“听下人说你几日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都饿瘦了。”
“娘。”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倒是让安甯语有些惊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这般温柔的娘亲。可能太久没有得到过而让安甯语忘记,此时此刻她还是跪着,而罗兰总是高高在上的,她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没有改变,只是形式让人产生了错觉。
“嗯?”
“没事了。”无论眼前这一切是否真实,至少这一刻安甯语觉得快乐就已经足够了。那么多年来做梦都在想能像今日这般亲近娘亲,幸福来的太突然反而让人措手不及,即使强忍着也没办法控制留下来的泪在脸颊划过而滴落。
这几日来安甯语流的眼泪,比她这些年来加起来的都要多。以前年少无知在情感上懵懂不会表达,如今历经了一些事后她好像成长了不少,至少学会了释放情感,不会像以前一样总憋在心里难受。
“怎么哭了?”以前无论如何打安甯语都不会掉一颗眼泪,如今眼前的她泪流不止让罗兰也很是惊讶。
“我没事,给烟熏的。”正巧房间新添了炭炉让这谎言听起来顺理成章。安甯语抽出了手帕故意扭过头擦干了眼泪,她担心这般摸样会惹娘亲不高兴。在还没有弄清楚今日娘亲为何如此慈祥亲近之前,安甯语都如履薄冰担心会一不小心会曲终人散的局面。
“来人,把堂中的火炉给撤走。”罗兰于是命人将屋子里最大的暖炉给收走,就是因为安甯语说有烟,而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的烟,“免得熏到少爷的眼。”
“是,夫人。”火炉就这样被撤走,屋里马上冷了不少。
“娘。”受宠若惊的安甯语赶忙从身后的丫鬟的手里拿过她那件黑色披肩,小心翼翼的给罗兰披上还温声细语的说,“小心着凉。”
以前从未奢望能与娘亲能够这般亲近,但这种温暖的感觉冲昏了她的头脑,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设想这一切背后的动机。当然,昔日一向对安甯语清冷的罗兰有如此突然的改变,当然并不是母爱泛滥所至,至于深藏的真相会让安甯语再一次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些童鞋情绪有些激动,好事,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观点和言论自由。所以,也请大家能互相体谅彼此的权利。替我抱打不平的小夜十分感激,至于批评小夜的我也无所谓,我行我素不会太在意。
最近大家说我更的慢,是因为电脑被霸占,所以请大家多多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