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出了两任知县被杀之后,珠莎县已形同虎狼之窝,更是知县墓冢。
何况是饱读诗书苦捱了十年春秋的学士,谁不是抱着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希望,谁愿意到珠莎县赴任送死?
林昌就在这个时候得罪了上峰,不幸落马,沦为新一任珠莎县知县。
虽也是骇极,但林昌无权无势,再是不愿也只能摸着微凉脖子赴任。
张更力说,林昌到任后,那是形同大家闺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足足在内衙知县宅里藏了一个月。
也是命里该有这个死劫。
就在林昌任期满了一个月的隔日,珠莎县甚有威望的前阁老寿辰,大宴四方来客,林昌赫然在列。
于是到任珠莎知县一个月,林昌初次出了大门迈了二门,结果不幸。
走着出县衙,回来却是横着。
罗恭道:“除此之外,可还听到些什么?”
这话是在问冰未,也是在问连城。
玉拾也看着两人。
两人在罗恭与玉拾的眼神下,齐齐摇了摇头。
几乎毫无线索。
连出三条人命,且这三条人命还都是一县之父母官,但在百姓中间却听不到半点关于叹惜、怒骂的声音,或者强烈要求将穷凶极恶的凶手揖拿归案的喊声。
这有点奇怪。
不,何止是有点奇怪。
这简直就太奇怪了。
玉拾决定自已亲自出去走走,罗恭也有此意,于是两人结伴而行。
至于冰未与连城,则被罗恭指派去查脸上或脖子上有奇特的人去,张更力也一样发动衙门里的捕头、捕快、快手们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搜捕。
用过晚膳,两人走在略静的街道上,玉拾道:
“这样的搜捕,大概是没用的。”
街上灯火通明,还有明亮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拖个老长。
两人皆一身常服,闲情渡步的模样。
罗恭道:“有没有用,总是要做的,做了,至少让凶手知道,我们不仅来了,还正在大规模地搜捕。”
玉拾道:“所以,你是想把凶手逼急了?”
日暮时便说好了,珠莎县不比楚京,不必总大人大人的叫。
除了在衙门外人前,还得做一些表面功夫,私底下或冰未、连城面前便不必这般拘着了,反正冰未、连城也深知两人私交甚深,没那么多讲究。
罗恭向一家街边小吃店走去,边示意玉拾跟上,边道:
“衙门的膳食偏淡,也不精致,自然美味不到哪里去,你晚膳用得不多,我们到那小店里边吃边聊。”
真是体贴又善解人意。
除去管她管太严,又偶尔气她个半死之外,玉拾觉得罗恭实在不愧为她父亲的好世侄。
小吃店很小,也就面阔一间的店面,里面也不深,只左右摆了六张方桌便到底了。
罗恭与玉拾挑了临街又空着的一张方桌坐下,小吃店老板即刻迎了上来,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肥脸大耳,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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