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保镖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跟了进去。
“您定的菜已经布好了,有事您吩咐奴才,奴才就在门外。”男服务生嗓音尖细,低眉顺目,腰身弯的很低。
“嗯,下去吧。”
路祈年坐在桌前,保镖站在一边,他没资格和路先生同桌吃饭,其实他连跟进来的资格都没有,但他必须跟着路先生。
搽干净了手,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壁上的挂钟。3点57分了,还有三分钟。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山药,绯色的桑葚汁衬着嫩白色的山药,看着很诱人。
保镖早就饿了,从上午跟着路先生出来一直到现在他水米未进,面对着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精致饭食,喉咙里早就发痒了。
更何况他总能看见路先生在动筷子,路先生的吃相很优雅,一小块一小块的往嘴里放,推杯动盏从不发出一点声音。这吃相真的是很好看,但对于一个十分饥饿的人来说,这种优雅是一种折磨。
那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就不能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呢?明明已经很饿了。
保镖觉得嘴里都发酸了。
墙上的钟铛铛铛铛敲了四下。
路祈年的手轻轻一颤,长长的睫毛动了两下。他没敢抬头,已经四点了。未到四点的时候他每一秒都很紧张,四点的钟声一响,他有些放松,但失落却从心底流露出来。
她们没有来。
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本来就已经味同嚼蜡,这时更是没有胃口了。
他已经在想一会要怎么摆脱身后的保镖了,自己这伤再不治,就只能等死了。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心神才问道:“谁,有何事?”
“路先生,有位客人说是路先生的旧识,想进来拜访。”
来了吗?
路祈年微微一笑,道:“进来吧。”
他擦擦嘴角转过身,本以为会看见一个不高的小男孩,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那老头前一半头顶刮得很干净,身后垂着条辫子,苍老的脸上带着笑容,那种很慈祥的笑容看在路祈年眼里却是无比的龌龊恶心。
他冷冷地看着背着手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老头,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一片澄静,古井无波,不露情绪。
他身边的保镖早就跪下了,四肢伏地,头贴在地板上重重地磕头。
“呵呵呵,路小子,这好久不见了啊。”老头的笑声就像猫头鹰,沙哑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路祈年微微一笑,一双晶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三分妖娆勾人的味道。
他很明显的看到了老头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又恶心又萎靡的尖笑又响了起来。
老头的脚步显然加快了。
真想把这老头子给剁碎了,老杂毛!
路祈年靠在桌子上,袖中的匕首已经抵在掌心,他很想杀了这个老头,很想把这个老变态给剁碎了喂狗!
“您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
他压抑着声音,问道。
老头桀桀一笑,示意保镖给他搬个椅子过来,他坐下后就盯着路祈年看,干枯的跟橘子皮一样的脸上居然带着种玩味的、兴奋的表情,真是太恶心了。
路祈年避开老头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
4点02分了。
还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