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11）

阳光闪耀才照顾的了自己时而阴暗的心绪。

    他是那么耀眼、那么夺目、那么强大，总有一天天下所有人都会被他的风姿所折服，就如同自己一般。

    天一所坚信着。

    ****

    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率大军驻扎于西北的第一日，贤泽帝即命在郊外设祭坛，安排人行“郊祭”，祈求上天降雨。

    这种“郊祭”的原始仪式是：燃烧木柴，用牛羊猪狗等生畜作上供的牺牲。祭祀时史官手捧盛满牛羊等肉的三足之鼎，虔诚地向上天地山川祷告：“是否因王政事无节制法度？是否因让百姓遭受了疾苦？是否因官吏受贿贪污？是否因小人谗言流行？是否因女人干扰政事？是否因王宫修得太奢侈？为何还不降雨普度百姓呢？”这六个“是否”，便是由帝王陈述六条责备自己的事以求天帝鬼神赐予甘雨。

    但是微泽却没有按历代相传的仪式去做，他不是古代人，这种方式毫无科学依据。真正的人工求雨，是运用云和降水物理学原理，通过向云中撒播降雨剂(盐粉、干冰或碘化银等)，使云滴或冰晶增大到一定程度，降落到地面，从而形成降水。

    条件有限，他只能简化这个求雨的过程。据晨晖所说离最近的一次的降雨还有一个月，他有七成的把握求雨成功。微泽想，遇到那个男人后，他再也没有输过，这一次，也会同样。

    上万名农民聚集于祭坛四周，他们愤怒的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或是斧头，或是锤子。不知谁先率先喊了一句“不雨，是天遣！轩辕气数早已将尽！”引来上万人民的呐喊“退位！退位！”

    “皇上......”

    微泽用眼神示意刘大宝不用担心，手拿着简易的扩音器上前走了一步，又用深厚的内力将自己的声音扩至数里：“据古籍记载，商朝建立不久，国内便发生一场罕见旱灾，旱情持续长达七年之久。《管子·轻重篇》说：“汤七年旱，民有无粮卖子者。”《汉书·食货志》载：“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甲骨文及《竹书纪年》等也均有这场大旱灾的记载。汤、尧、禹他们无一不是国家领导人的典范，而天灾又是否真的是在意味着对统治者的惩罚？”

    李自成、张献忠均是祁炙炜的手下，这次起义也是由于主子的示意。看周围的人被贤泽帝这一番话弄得鸦雀无声，顿时慌了神，开口道：“说的好听，你不愁吃不愁穿，哪会懂得我们的苦！你根本不配当这个皇帝！”

    人民群众又是一阵骚乱，与周围的人发出一阵窃窃私语。是啊，他根本不懂我们的苦，配当什么皇帝？

    不等起义军再次暴动，微泽走上祭坛，闭上眼睛缓缓跪下：“朕是否因王政事无节制法度？朕是否因让百姓遭受了疾苦？朕是否因官吏受贿贪污？朕是否因小人谗言流行？是否因女人干扰政事？朕是否因王宫修得太奢侈？为何还不降雨普度百姓呢？朕当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以求降雨普度吾的子民。”

    “架起柴堆。”微泽一声令下，分布在祭坛四周早已就绪的侍卫纷纷点燃了柴火，往火焰里丢下大块乳白色晶体。

    微泽跪在原地念起了梵音，奇异的音调却让人莫名的心静了下来，包括李自成张献忠也不再宣动群众，只是安静的站在那看着祭坛上那一身白衣的帝王。直到一段足够漫长的时光过去，微泽才缓缓睁开眼停止了梵唱。

    微泽站起身来，抬头望着苍天进行祷告：“如是我一人之罪，不可累及万民；若万民有罪，也由我一人承担。不要因我一人的无德，祸殃百姓万民。”

    话音刚落，天空便突然乌云翻腾，狂风大作，一场大雨骤然降临。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万名农民拥在一起，喜极欲泣。而后面朝帝王，万人下拜，成一时奇观。

    李自成随大流跪在地上，不言语，眉目间却依稀可见他受到的震撼。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站在祭坛之上。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似乎连这雨点都不好意思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我。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

    李自成恍惚的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背叛轩辕，投靠景茕国的质子来着？明明神明就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了啊？

    这才是值得自己一生效忠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