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晔淡淡瞥向她,随机又收了视线,沉声道,“你大舅结了婚便在外头住着,很少回家,你呆的时间短,所以并未听见提起。他还有个女儿,叫江若瑜,比你要小,明天也来。”
“噢。”她点头,眼底迷离,突然就想起那天饭桌上外公似乎是提起过这样一个名字,江若瑜,还在上高中。
也不知是怎样一家人,如若承接了外公的秉性……莫然抚上胸口,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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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儿的时候,本就什么也未带,自然是无需收拾行李的,倒觉得轻松得怪异。这几天,虽说江宸晔老说要带着她出去玩,她借着不爱出去的理由,一次也没同意。并不是感性的人,在她看来,在各种名胜景点赏些花花草草山山水水根本读不出什么意境,反而会引起视觉疲劳。
如若非得玩,她宁愿玩些刺激的,并非胆大,只是情绪的高涨更能敞开自己。
犹记得小的时候,她最爱玩飞椅,可唯独在县城才有个游乐园,需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才能到,况且,于她家消费水平上,10元的票价并不便宜,纵使很喜,一年也不一定能去了一次。
她喜欢那种在空中旋转的感觉。那一刻,什么也勿需想,一片空白。
只是,毕竟还是生疏,一起出去,只会让她觉得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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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将将五点便醒,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她紧紧闭眼,捂着被子,欲再睡过去。却,突然,无了一丝睡意。
胸口似压着重物,有些喘不过气,扶床坐起,空洞的脑子,却莫名压抑,呆愣着,盯着窗外依稀的树影,一坐便到了天亮。
精神自然是不大好的,吃饭也是食不知味。整个早上,江宸晔都沉着脸,主动与他说话也是爱搭不理的样子。莫然暗恨恨地对他龇牙咧嘴,还以为几天的相处也算是半个熟识了,如此看来,倒是自己想得太美,自作多情了。
她愈发觉得,自己就跟只跟屁虫似的,明明烦的很还得忍着那张臭脸,也不知,自己上辈子是否跟除了妈之外姓江的结了仇,这辈子跑来无顾受尽冷眼,还得局限于这所谓的辈分道德不能反抗,如今的她,恰恰就跟旧社会被地主阶级打压的贫农一样,饱受限制。
还有那即将见面的大舅一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估摸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她挪了挪屁股,如坐针毡,明明车里暖和的很,却觉得凉意渗骨。
莫然抬眸,看着依旧冰冷的人,恨得牙痒痒,暗自咒骂。
“大白天磨什么牙?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低沉的声音……
她偏头看过去,冷哼一声,不悦道,“我乐意。”反正今天就要回学校,以后什么时候见另当别论,或者根本没什么机会再见,她也犯不着对他毕恭毕敬。
江宸晔却没再吭声,她睥睨一眼,权当是被自己噎住了,情绪骤然回升。
到江宅时,已经有人在了,莫然只是淡淡扫了眼,并未过多留意,便被喜色迎上的傅云给拉了过去。
却是别扭的很,傅云自然毫不生疏,仍旧亲昵的很,拉着她便开始介绍。
对面严肃坐着的中年男人,年龄与母亲极其相仿,眉宇间与江跃天如出一辙,虽只是搭腿坐着,却难掩一身英气,她听着傅云的介绍,掩去神色里的不自在,勾唇,“大舅好,我是莫然。”
却与她想象的不大一样,那人细细的看向她,眉眼微翘,认真道,“嗯,跟姐当年长的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倒让我突然又勾起了当年的事,转眼间,已经20年了,对了,你妈还好吧?”
“嗯。”她付之一笑,轻轻应道,“挺好的。”
大舅妈衣着华丽,便是俨然的贵妇形象,言语间也是尖利刻薄,只是斜瞥了一眼,扬声,“噢,突然冒出来个外甥女真是奇怪的很。得了吧,就这么叫着,时间长了便也习惯了。”她停了下来,莫然却清晰感觉到鼻间的冷哼,带着分明的不屑。
傅云有些尴尬,却也不好说,只将她的手紧紧裹在手心,招了旁边一直低头女孩子,“若瑜,先别玩手机了,见你表姐来了怎么也不知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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