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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你到底能记着啥?”陆涛就是这样,不顾旁人,一个劲地责怪我。
“你是来和我吵架的?”我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足可以让陆涛知道我怒了!
陆涛看我的脸阴下来,暂停了发问,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调整了一下情绪,强行把语气放平缓,继续对我说:“要不是你带着阳阳满县城的疯跑,阳阳怎么会感冒呢?以后你要出去玩可以,但请你在出门前把阳阳交给我,别带着我儿子到处跑。”
听,他是不冲我叫了,但责备我的力度丝毫没有减,从他走进病房十多分钟以来,他一直没问过我吃过饭没有,也没有要替我抱一下孩子的意思。我的心情又落到了冰点。其实在他面前,我的内心很少有温暖的时候,常是冰的。
“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我冷冷地对他说。
“你以为我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我儿子的。”
陆涛存心想让我对他心死!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偷眼看着他,而他一点都不感觉不好意思,他大概认为别人笑话的是我,而不是他!
我没再说话,我不能在公众场合和他吵架。
我们俩沉默了一阵后,临床的奶奶突然奇怪地问陆涛:“你没给她带饭过来?”
陆涛听了有些纳闷,扭头问我:“你还没吃饭呢?”
我不回答。
“我去给你买。”
陆涛说完起身离去了,过了约二十多分钟,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盒饭回来了。
“赶快趁热吃吧,鸡蛋炒刀削面。”陆涛把盒饭递到我面前说。
“我不饿,不想吃。”我依旧面无表情。我吃不下,已经被他给气饱了。
“吃上点吧,都十二点半了。”临床的奶奶劝我。
“不想吃,一点都不饿。”我坚持着。
下午两点钟,阳阳的液体才输完,然后陆涛把我们娘俩送回了家。回家后,我仍旧懒得和陆涛说话,他倒是没离开,给阳阳换洗了尿湿的裤子后,又喂阳阳喝了奶,最后到厨房给我做了些汤面。当然,我还是一口都没吃他做的饭,我不准备和他妥协,自己在蜂窝煤火上烤了一个馒头吃了。
晚上天黑下来的时候,陆涛还没有走的意思,我不得不提醒他了:
“不早了,你回去吧。”
他没反应,躺在阳阳身边看着阳阳的小脸发呆。
“我说你该回去了,天已经黑了!”我提高了嗓门再次提醒他。
“我今晚就住这里不走了。”他终于开口了,却说出这样一句胆大妄为的话来。
“谁允许你住这里了?”我们已经分居大半年了,我已不习惯和这个我所谓的丈夫共处一室了。
“还用人允许吗?”他反问。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家。”我开始声叫起来了。
“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不是!”
“是!”
我看来是赶不走他了。
“那你只能睡沙发上,不准睡床上。”我限定了他的睡觉的位置。
“行。”他没反对。
我们两个人又无言了好一阵后,我发现有什么情况不对,婆婆为什么一直没打电话来呢?她不问一下阳阳的情况吗?我忍不住问陆涛:
“他奶奶是不是打电话找我来着?”
“没。”
“你告诉她阳阳病了?”
“没。”
“你有没有给他姥姥打电话?”
“没。”
“也就是说到现在阳阳奶奶和姥姥还都不知道他病了呢,是吧?”
“嗯。”
“那我今天没送阳阳过去,他奶奶也没问你?”
“没,今天月月过生日,一大家子都在陆帆家呢。”
原来是这样,今天婆婆一大家子都在我小姑子陆帆家给月月庆祝生日呢。在医院的时候,我还天真的认为婆婆满大街在找我,真傻,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