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放在心上,扭身进了隔壁的金银铺子。
用所有铜钱买了银子,其实就是换钱,因为铜钱加在一起太沉了不便携带,白兔那个小身板扛了十几贯钱走了那么长的山路已经够难为他的,她不打算再虐待他。
回去的路上白兔一直心不在焉,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冷凝霜也没在意。回到客舍,刚踏进门,对面大步而来的阿山差点撞上她,还好白兔将她及时拉一边去,才避免碰撞。屋里传来阿桂半训斥的吆喝声,阿山狠狠瞪了他姐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桂追出来愤愤地骂了两声,又对冷凝霜歉意地笑笑:“你们回来啦。阿山那臭小子就是被爹娘惯坏了,让你们见笑了。”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冷凝霜客套地笑笑,对阿桂说明天一早两人就要启程去平州。阿桂拉着她的手苦留不住,只得作罢,晚上又摆了一桌菜给他们送行。姜大夫妻以前去过平州,热心地给他们讲了好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冷凝霜一一记下。
翌日天刚亮,冷凝霜和白兔背着包袱准备上路。在山里背的篓筐因为太大不方便,昨天跟收旧货的小贩换了十几文钱。两人下了楼,柜后只有梅花在,结了店钱,装上干粮,他们离了铜锣县,顺着官道前往平州。
去往平州的路很好走,出了县城横穿过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就是官道,顺着官道一直走,脚程快的话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
太阳西沉,也许是特殊时期,平州城门外等待入城的人并不多。冷凝霜和白兔刚走上前,便被门口的守城兵面目表情地拦住,例行盘问:
“你们俩是什么人?打哪来,进城干什么?”
“回官爷,奴家和哥哥是从德化县来的,这次进城是来探望姑父和姑母。”阿桂告诉她,铜锣县当初疫病闹得很凶,说来自铜锣县也许会被拒入,提邻县的德化县好点。
“兄妹啊,你俩长得可不咋像。”守城兵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有些怀疑地拖长音说。
白兔笑笑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悄悄塞给他,道:
“官爷好眼力,她像爹,我像娘,见着我们俩的人都说我们俩不像。”
守城兵达到目的捞了油水,眉开眼笑:“也是,一个像爹一个像娘也不稀奇。行了,你俩过去给郎中把脉,郎中说成就拿三文钱买碗防疫病的药汤,喝了就进去吧。”
白兔应了,和冷凝霜来到城门口一张破桌子前。正坐着打哈欠,看起来像极了蒙古大夫的中年男人懒洋洋地给二人把了脉,手指在冷凝霜手腕上停留了超过一分钟,慢悠悠地说:
“姑娘的这脉象……”
冷凝霜悄悄递上一粒碎银,笑问:“老先生,奴家怎么了?”
蒙古大夫笑眯眯地回答:“没事,姑娘很康健,喝碗汤药就可以进城了。”
花三文钱买一碗草熬成的汤喝进去,又交了明文规定的进城费,两人终于顺利进入平州。
冷凝霜咬牙切齿地捏着装了银子的包袱,恨恨地想,这么黑暗的国家,早晚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