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得多。
白兔莫名其妙地挑挑眉,什么也无法阻挡他祈祷“和娘子天长地久”的脚步,拉着冷凝霜钻进人群。好在人们站得并不密集,很容易便钻了过去。一部分人本来很生气被打扰,哪知一回头看清他的相貌,眼睛顿时像给足了电压的灯泡,比刚刚更亮了,激动地拍着同伴指向白兔。
于是更多的人开始注意到白兔。
白兔对“出门捡眼球”早就见怪不怪了,兴高采烈地拉着冷凝霜挤到人群的最前端。只见一棵需要十个人才能环抱住的并蒂树前,竟然亭亭玉立了一名翩翩佳公子。
好一个英俊的美男子,纤细颀长的身材,手握一把白玉折扇,乌黑如上好墨缎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细细挑起几缕,用一根浅白色的天蚕丝发带系住。一袭月白色的银丝暗纹华袍质地上乘,非富即贵。他的皮肤很白,恍如透明一般地细腻清纯。美丽的五官看起来分外明显,尤其是那双唇。如涂了胭脂般地红艳润嫩,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却又因为怕亵渎了他的美好而胆怯。
他的相貌虽美,却丝毫不女气。晶莹如雪,美丽如画,朱唇玉面,遗世而独立。宛如九天玄仙,绝代风华,纤尘不染。
冷凝霜眉一挑,这白浪屿上美色不少啊!
白兔的眼里露出一丝敌意。吸引娘子视线的美男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拉拉冷凝霜的手,他唇角微勾,绽开一抹同样芳华绝代的灿笑。立刻引起周围一大片人痴迷的倒吸气声。
“娘子,咱们去摸并蒂树吧!”他说着,拉着冷凝霜的手来到大树旁,对着那个还在抬头仰望着树冠的“伪仙”冷硬地道,“这位公子。能麻烦你让一让吗?”
白衣公子一愣,他在这儿站了半天,还没一个人敢上前来叫他让地方。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比他还要美艳的脸,不由得愣了愣,错开目光望向另一张芙蓉面。同样略感惊讶。
这女子虽够不上绝美,却五官标致,容貌秀美。特别是那一身任谁也捉摸不透的清冷气质。很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以至于她站在那个比女人还要美丽的男子身旁,却丝毫不逊色。
奇特的组合!
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乱嚷乱叫声响起:
“小如儿,小如儿你在哪儿呢?小如儿!”
粗狂沙哑的嗓音叫喊着柔情蜜意的“小如儿”。如此极品的反差让人想大笑。
冷凝霜觉察到自那声音刚开始响起,对面的白衣公子眉就皱了皱。
很快。一个绝对粗犷的汉子带着几个武夫挤进人群,黝黑发亮的皮肤,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穿了一身和他的气质极不搭调的鸦青色绣金线书生袍子,还留了一脸漆黑发硬的络腮胡。本来年轻的岁数,却因为这一脸胡子,生生地变成了一个邋遢的大叔。
他仿佛因为找人而急得满头是汗,当看见人堆里的白衣公子时,眼睛一亮,喜得无可无不可,冲过来一把握住白衣公子的手,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般欢喜地道:
“小如儿,你让我好找!你怎么自己跑这儿来了?!”
小如儿反感地皱了皱眉,周围开始变得异样的目光让他觉得很尴尬,恨恨地瞪了络腮胡一眼,奋力抽回手。络腮胡仿佛也察觉到围观人群的目光,顿时化身为猛虎,凶恶的眼神带着血杀气,狠狠地往周围扫了一圈。
杀伤力很强大,好似突然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恐惧到骨头缝里。不到半秒钟,围观民众全部散去,一股小风打着旋儿刮过,并蒂树前难得地冷清下来。
白兔很满意这样的场面,开心地催促冷凝霜道:“娘子,咱们快点一起摸并蒂树,然后许个愿,把这个许愿牌扔上去!”
络腮胡听到声音,才发现树边居然还留了两个人。从来没有人在他杀气的震慑下还能呆在原地,惊诧地侧过头,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孔。他心头一跳,眼睛像两颗灯泡似的亮亮地盯着白兔。
小如儿见他如此,心里反感,厌恶地皱皱眉。
冷凝霜和白兔旁若无人地走到并蒂树前,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了个愿。接着,他拉起她的手按在早已被摸得光滑铮亮的树干上。
“花公子,可找到如幻公子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是谢宛飏。
不过正在忙碌的两人谁也没回头,白兔已经从袖袋里掏出许愿牌,放在冷凝霜的手心里,托起她的手笑道:
“娘子,要扔喽!”
冷凝霜看着他,莞尔一笑。
他握着她的手,含笑往茂盛的树冠上一抛。许愿牌以一个完美的抛物弧被投进树冠里,发出嚓地一声细响。
“白公子,白夫人,这么巧,又见面了!”燕公子温润如玉的嗓音响起。
“不巧,这白浪屿只有这一座花神庙,既然都是来参加花神祭的,碰见也不稀奇。”冷凝霜回过身,客套地说。
燕公子儒雅一笑:“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