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慕吟风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手足无措地轻唤了一声。
白兔缓缓地坐起身,摸了摸痛入骨缝的头,顿了顿,冷声吩咐了句:
“衣服。”
慕吟风惊了一下,接着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搭在旁边的衣服取过来,递过去。
白兔望了望那件月白色的细棉布衫上沾染的血迹,不悦地皱皱眉:
“你没备下新衣服?”
慕吟风微怔,慌忙单膝跪下,请罪道:
“是臣疏忽了,请殿下恕罪。”
白兔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麻利地将衣服重新穿好,就要起身。
慕吟风连忙担心地上前阻拦:“殿下,您的伤还没好,依臣看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啰嗦。”白兔冷淡地吐出两个字,站在地上,一边系着领口的盘扣,一边沉声告诫,“出门在外,别满口‘殿下殿下’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怎么着?!“
慕吟风自恃武艺高强,有人从几十米之外靠近他就能察觉到,因此始终没有改口,以表示对殿下的尊敬,但既然殿下吩咐了:
“是,公子。”
“慕吟风,你现在几品了?”白兔清浅地笑问。
慕吟风愣了一愣,只觉得此刻心脏跳动得飞快,欣喜若狂地跪下来,声音发颤地笑道:
“托殿、托公子的福,去年皇上命微臣担任御林军左统领。”
“是吗?”白兔漫不经心地冷笑了一声,看来那个老家伙还不算太糊涂,“我那受人尊敬的太子哥哥,怎会突然就薨了?”
“近几年来太子殿下日益病弱,去年又因为在围猎时染了风寒,之后便一病不起,连御医们也束手无策……”慕吟风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白兔一眼。
白兔的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是么?身体这么差啊。”转身向门口走去。
慕吟风慌忙站起来说了声:“公子,属下已经让伙计给夫人送信了,夫人这时候应该快到了。”
白兔闻言,皱了皱眉,清冷地吐出两个字:
“多事。”
门突然从外面被嘭地推开,冷凝霜抱着大兔满面慌张地闯进来,身后跟着兰墨凉抱着二兔。
双胞胎一看见爹爹就慌里慌张地挣扎着要下地,害怕又想哭地扁着小嘴冲上前,眼圈通红地围着白兔叫“爹爹”。
“大兔二兔,这是怎么了?”白兔蹲下来。摸着两个圆圆的小脑瓜,含笑问。
眼神里并非没有慈爱,但那份感情不再像以往那样浓厚纯粹。仿佛被许多沉重压抑住了很多感情。
冷凝霜站着望向他长长的睫毛在轻微地抖动,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浑身被震得发颤,下意识倒退半步!
白兔敏感地抬起头来,望向她。站起身一手拉着一个儿子走到她面前,微笑问:
“怎么了?”
“没有。”冷凝霜极快地回答,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很僵硬,努力克制住这种僵硬,想让表情变得自然,问。“你伤哪儿了?”
“一点小伤,不要紧。”白兔莞尔笑道。
冷凝霜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生疏,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他。
亦或者,这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那就先回去吧,今晚先住在城里,稍后再谈。”冷凝霜说完,一手拉过大兔。一手扯住白兔的手,两人离了同济堂的客房。
在被她触碰到手掌的那一刻。白兔的指尖本能地颤了颤产生排斥反应,但他却没有挣脱开,反而顿了顿握住她的手指。
慕吟风兴高采烈,轻声告诉兰墨凉道:“殿下想起来!”
兰墨凉眉微蹙,很吃惊地望着他。
冷凝霜拉着白兔的手,下楼向李老郎中道了谢,并向同济堂借了马车,一家四口上了马车向城南方向驶去。慕吟风和兰墨凉骑马跟上。
白兔掀开帘子,见马车前行的方向不是去客栈的路,疑惑地问:
“咱们不去客栈吗?”
“前几个月我和镜儿合伙在城南淘了一套宅子,本来是想卖出去的,因为面积太大,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买家脱手,我那时不是和你说过嘛。今晚就先在那儿落脚吧。”
白兔点点头。
一直坐在白兔怀里的大兔仰起头,很担心地问:“爹,你有没有哪里痛痛?”
“没有啊,大兔放心,爹爹哪里都不痛。”白兔摸着他的脑袋微笑道。
“真的?”大兔还是很担心地追问。
“真的,爹爹不会欺骗大兔的,大兔放心吧。”白兔笑说。
“真的?”冷凝霜忽然插口,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
白兔微怔,回过头望着她,讪笑着道:“什么?”
“你真的不会欺骗他,永远不会?”冷凝霜扬眉笑问。
“你这是什么话,他是我儿子,我当然不会欺骗他。”白兔觉得她问得奇怪,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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