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李然显然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猛然间被秋宇翔提及,他侧着脑袋想了想,回忆着说道:“这里通向阿宁马的住处,在寨子的孤峰之上,我们很少来的。这条路我也不是很清楚,去年好像也是这条路吧。”
听着李然很不肯定的语气,秋宇翔没再问。感受着周围树木散发出的旺盛生命力,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更加强烈了。现在他的心已经被寨子里重重神秘的现象所抓住,有种yu罢不能的感觉。
这条林间小路不知有多长,秋宇翔暗暗计算了一下,大概行走了半个多小时。当一步踏出小路时,眼前一个巨大的平台出现在了视线里。
这是一个大概足球场大小的平台,周围的树木早已被砍伐干净,从平台向下望去,整个山寨一览无余,四周只有不远处一座高山露出了半截山峰,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太阳早已下山,阵阵山峰呼啸着在平台周边打着旋,树林里面响起哗哗的树叶摩擦声,在这个平台却是丝毫夜风也感受不到。
平台后面有一个硕大的山洞,从外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在石洞两边,刻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划痕。深深的雕刻痕迹深入石壁,在刻痕旁边还有一些微小的裂缝,秋宇翔判断应该是有人不断在刻痕上重复刻画才会形成。不过让他有点吃惊的却是这些刻痕他并不陌生,是一些符文,只是有些地方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被磨去了菱角,似乎已经残缺不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符箓,猜测应该和封镇有点关系。
此时在平台四周已经支其了一圈火把,几千村民近乎到齐,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一张张欣喜、期待的脸庞交相辉印。黑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都望着石洞。在寨民前面站着几个人,除了李琼辉,秋宇翔还发现了几个昨天一起吃饭的老人。几人面容肃然,其中一人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寨民后,语带恭敬地对着石洞说道:
“恭请阿宁马。”
洪亮的声音在平台上回响着,寨民们一阵sāo动后,便知祈福节开始了,纷纷跪倒在地,双手平摊,掌心向上,脑地轻点地面,齐声说道:
“恭请阿宁马。”
秋宇翔也是弯下了膝盖,虚空而立并未触地。守圣一脉敬天拜地,诸天神明尚可不跪,更别说一个偏远之地的阿宁马,但是他可不想太过招摇,只得顺着众人虚跪一番,双眼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黑幽幽的石洞。
随着众人恭敬的声音,一个身影从石洞里慢慢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皮肤保养的倒是光泽,完全不像一个花甲之人,只是那雪白的头发还有一点点这个年纪的痕迹,一双眼睛灵动无比,在火光下散发着盈盈之光。老人面容肃穆,带着一个高高的白sè皮帽子,不知用什么动物的皮制成,上面绣着虎、狼等常见的动物,在冒顶,插着一根白sè的羽毛,极其怪异。老人身穿族里传统服饰,和寨民不同的是,深sè的服饰上吊着一些金银配饰,显得很是奢华。在老人手中,拄着一根白sè的手腕粗拐杖,质地透明,通身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几道突起的脉络贯穿整个杖身。
在老人身后,四个身强体壮的寨民面容严肃,抬着一个木板,上面耸立着一个一人高的东西,浑身用一张黑布包裹着。这东西应该十分沉重,从四个寨民微微颤抖的小腿便可看出。一行五人缓缓而行,渐渐走到了李琼辉几人身前。四个寨民将手中的木板轻轻放在了地上。柔软的泥地瞬间便下陷了几公分,深深陷入了地中。四个寨民也随之像其他人一般分四个方向对着木板上的东西拜了下去。
“开始吧。”老人的声音有点沙哑,就像破了得风箱似的。
话音刚落,李琼辉等人也向着前面的神秘东西拜了下去,一时之间,除了那位老人,场中再无站立之人。
咚的一声,老人将手中白sè拐杖狠狠往泥地上一按,口中那砂纸磨砂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起来。
“吾族逢天地之大终,受命于天,帝使真人混元,下教吾道。历经纪算,此志不悔。今感吾族心诚,故降神庇,以混元之念,唯jing戒人众,亦乃感动群灵……”
秋宇翔一直盯着前面老人的举动,就在这时,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因为这个老人所说语言,竟然会是古语,而且,随着老人的声音,木板上那张硕大的黑布就仿佛有人慢慢提起似的,正一点一点向上升起,但是在天眼之中,那里却是毫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