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斯特书房门前的侍卫见是希梦,很快就让她进去了,只是纳特,不得不在外等候。
珀斯特见是希梦,看了眼钟后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被凯利赶回来了。”希梦破罐破摔。
“什么?”珀斯特知道自己女儿虽然有些任性但也不至于到被人如此嫌弃的地步。
希梦把事情从头到尾给珀斯特说了一遍,然后问:“父皇,我有做错的吗?”
“有。”
希梦一惊,本来已经准备好一肚子的话和珀斯特吐槽凯利那糟糕的性格了,结果,自己父皇的回答却是这个。她不服气,问:“我哪里错了?”
“是你一直在躲人家。”珀斯特觉得中午的事,希梦完全可以顺水推舟。
“我能不躲么……”纳特就在旁边,后半句希梦没敢说。
珀斯特洞若观火:“因为纳特?”
希梦扭捏着,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珀斯特无奈:“他,你还是要小心。”
“父皇……”希梦试图争辩,被珀斯特打断:“听父皇的。”
“那我躲他他就把我给赶回来啦?”希梦将话题从纳特出带回凯利。
“人家不把你赶回来你还想怎样?”珀斯特反问。
“那也不至于这样啊……”
“那你想怎样?”珀斯特觉得是不是该适时调整下对希梦的教育了,怎么感觉这孩子的公主病有加重的趋势呢。
希梦想了想,一脸迷茫,说:“不知道……”然后又问,“那父皇,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和那帮给他献媚的女人一样,对他趋之若鹜?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不是。”珀斯特很明白自己女儿是什么性格,“你没有必要和她们一样。”
“那我该怎样?”
被希梦这么一问,珀斯特倒是有些为难,这让他做父亲的怎么说。就算说,也应该是爱丽丝来说。见希梦一脸求知的表情,珀斯特说:“这让你母后明天和你说吧。”
希梦抬杠:“你不是不让我去烦母后么……”
“她这是关心你。”珀斯特说,“脚怎么样了?”
“好多了,明天估计可以下地了。”
“那好,你先去休息吧。”
“哦……”
22.3
希梦出来的时候,纳特就在不远处的雕绘走廊里。星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幽幽地打在他身上,静默如雕像。希梦笑眯眯地悄悄向他移去,想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料自己差点被纳特突然间的转头吓到。
“怎么了?”纳特问。
“没什么……差点被你吓到。”
“吓到?”纳特疑惑。
“就是你突然间的转头……”
“是吗?”纳特刚刚是在深思对希梦接下来的安排,怎样使她可以逃过一劫。突然感到有人过来后,本能地警戒,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是的。”希梦如实回答。
“我送你回去。”纳特没打算和希梦纠结这件事。
花树的花瓣还未落尽,希梦拾起飘落在腿上的一片,突然问道:“纳特,有一天,你会不要我吗?”她说得很慢,像是怕惊起人性最深处的黑暗。
纳特一惊,想这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他说:“胡说什么!”
希梦转过头,再次问道:“会吗?”听不出具体的语气,只有这句话飘荡在满天繁星下。
纳特走到她面前,蹲下。抬手轻抚希梦的脸颊,郑重地说:“不会。永远都不会。”后来,在分手那个自己独处的夜晚,想起今夜与希梦的夜语,他一个人在墙角嚎啕。
终于,亲手毁了自己的爱情,亲手毁了一切。
他,只是想要她平安活下去。
然后,希梦笑了,像个孩子一样。她一把抱住纳特,娇滴滴地税:“嗯……我就知道纳特最好了。”满天星光倒映在她的眼眸中,胜过镜泊湖畔最美的烟火。
分手后,她每次想起今晚的夜语,她从开始的泪雨滂沱到之后的默默流泪,最后都和其它的记忆一起渐渐变成心中最深的伤。
受过伤的女人都说,男人的话没一句是可信的,尤其是那些誓言。她却一直相信,至少在说那些话、那些誓言时,他们是真心的。
只是,月会缺,人会变。
很多年前以后,她才知道,纳特从来都没有不要她。
只是那时,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没有下一次,没有机会重来,没有暂停继续。错过了现在,就永远永远没有机会了。到最后,心里的住着的那个人,只能遥远地爱着。